“微凉,你别哭。”夏之遇搂着她,很紧很紧的抱着她,想要收纳掉她身上透出来的心伤与难过,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拥抱着她。自己,想过这种可能,可这种事情被别人告知的时候,微凉还是觉得心很痛,忍不住的呜咽出声,很痛,痛的是为什么那个人是霍苏白,为什么是他……夏之遇捧起微凉的,“微凉,如果没有他,我们之间……是不是会一直走下去?”微凉看着夏之遇,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青涩少年。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霍苏白?微凉没法回答,因为人生只有结果,从来就没有如果……夏之遇抚着她的脸,“如果没有他,我是不是永远都看不见那一幕,而你……是不是也不会经受那些痛苦?”那年,霍苏白,那个与她人生并无交集的男人,而那个时候,自己深爱着夏之遇,青涩懵懂初恋,却做了相守一生的决定。如果没有霍苏白,她的人生将会是别的一番景象。在最初,以为那个男人是薄尧,她理所当然的去恨,恨薄尧毁掉了她的人生,也恨自己总是无法在霍苏白面前面对那年的不堪。也庆幸,在多年后遇到霍苏白,她觉得自己庆幸,庆幸有这么一个好的男人,收纳她的所有不好的情绪,接受她所有的不好,她感激,她也感动,甚至有时候问过自己,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好多好多的好事,才遇到了这样一个完美的霍苏白。可今天知道,霍苏白就是曾经的那个男人,她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甚至因为这件事情自杀过。她曾经以为的那些包容,算什么?好讽刺!夏之遇看着微凉,她紧皱着眉头,眼里全是泪水,她软塌塌的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痛苦不堪。夏之遇鄙视自己,前所未有的鄙视自己。她明明知道,那年的事情,对微凉的伤害与不堪。这件事情,霍苏白迟迟不肯亲自告诉微凉,理由他是知道的。那年的事情,是一个非常隐秘疼痛的伤口,这件事情摊开明面上来说,无疑是让微凉再次面对当年的痛苦与不堪,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的鲜血淋漓。他一直在等,等霍苏白揭开微凉结痂的伤口,只是他等呀等的,最终都没有等到。他不能再等,如果微凉真的怀了霍苏白的孩子,他与微凉就没了在一起的可能。所以,他等不及,等不及要让微凉亲自面对这一切,哪怕这个伤口是他亲自撕开的,只要有跟她重新在一起的可能,他就不会再放弃。“微凉,你别哭,我很心痛。”他知道,这件事情,她多么的难过,他也不忍心,可是他真的是没有了办法!微凉止不住自己的眼泪,自己仿佛一下回到了很多年前。她醒过来,身体是火辣辣的疼的,衣服也都是破碎的。她觉得呼吸都痛,太难受了,微凉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觉得自己已经站不住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跟霍苏白要怎么办?她控制不住的自己的眼泪,情绪也剧烈的起伏着,想要平复下来,可越让自己冷静,自己却越不冷静,她紧紧的抓着夏之遇的衣服,“我好难受!”夏之遇低头,一点点吻掉她的眼泪,“别哭,微凉,你别哭,我的心都要碎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之遇,你告诉我,我跟他要怎么办?他愿意跟我结婚,他对我,是不是只是因为他可怜我,他觉得他毁了我的生活,想要弥补我?”夏之遇呆住了,这才恍然发现,微凉早已深爱着霍苏白。她很怕,很怕知道那个人是霍苏白,或许……那么聪明的她,或许早已知道那年的那个人是霍苏白,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别人不告诉她,那便是不知道,她选择自欺,是害怕霍苏白并不爱她的真相……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记者的招待会上说过,他让微凉这个花季女孩怀孕了。那么聪明的微凉,她向来通透,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糊涂下来呢?她糊涂,除非她自己愿意!夏之遇的心彻底慌了,微凉如今像是一尊破碎的娃娃,是他亲自抽走了她的依靠。她那么心痛,她怎么能为别的男人这么心痛呢?夏之遇不服,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痛死了,这种事情,微凉知道了,不应该要离开离开他吗?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表情?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霍苏白,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禽兽?他低头用力的去吻她,吻她的脖子,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霍苏白是不是也这么碰她的?夏之遇眼睛都红了,想起那日在车库,她羞涩脸红那么乐意的让他碰……他嫉妒……微凉挣扎,“你放开我!”“我不放,我放开,你就再也不是我的了!”夏之遇道,他不想理智,他一点都不想要理智,他要要她……微凉用力推他,仰首给了他一个耳光。微凉气喘吁吁的,觉得自己是活该,他一个有妇之夫,她一个有夫之妇,两个人共处一室,这明显让人对她有不好的想法。微凉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脸埋进自己的掌心里。“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微凉说,语气很忧伤,“这些,是我迟早要面对的,我先走了。”夏之遇身体僵硬,就看着微凉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起身离开。彭昀跟米夏一直守在门外,两个人耳朵贴在门上,想着,如果两个人很激烈的争吵就冲进去。谁想到推开了。“小夫人,您可出来了。”米夏也站起来,“没,没事吧?”看着米夏跟彭昀守了一夜,“对不起……”“你,没事就好。”“小夫人,你下次可不要这么吓人,我想,这回回去先生会把发配到南极去喂企鹅了。”彭昀也哀怨。微凉眼眶,鼻子都红了,“他知道我在这儿吗?”“知道,先生昨晚已经从A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