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长老一惊,瞳孔也骤然一缩。而另一边,苍狼古城内。顾湛岚已陷入昏迷,他早已陷入昏迷,昏迷至今已有多日。如今蛮荒古族一切事宜由那位二首领巴南全权负责。顾湛岚则是昏迷不醒,仿佛陷入沉睡之中。相同一幕也发生在这里。“顾湛岚!”伴随那天音响起,秩序神链也将昏迷中的顾湛岚捕获。“不好!”“大首领!”蛮荒兽人纷纷惊呼,便是楚韵,此刻一副痴傻模样,但无人发现,她指尖微动,似想阻挠,然而那样的神灵秩序乃是一份不可抗衡的伟力。饶是楚韵有着半神之境的修为,几乎可说这天澜大陆的巅峰战力之一,也不禁为这些神之秩序而感到深深惊悸。同样一幕也发生在深渊之中。深渊外围,顾言庭一袭白衣,与那位韩老行走在深渊黑暗之中。他眉眼依旧冷漠,宛若一副无情仙君的模样,但天音响起,“顾言庭!”顾言庭先是一怔,旋即那神色陡然一变,他只觉那天音令他感到极其耳熟。他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想到了一个人,下一刻便已被秩序神链强势卷走。而同一时间,那深渊深处,祭坛之中。这里有着一条漆黑的通道。顾祈洲眼角微微发红,他行走在阴暗湿冷的通道之中。“嗷呜?”大白跟在他身旁。或许是因看出他心情不好,这头白额碧睛虎微微仰起大脑袋,很是担忧地望着他。但顾祈洲只是摇头笑笑,他轻抚大白的虎头,说:“我没事……”然而话音未落。那天音如似惊雷从九霄炸响。“顾祈洲!”听见这个声音的同时,顾祈洲猛然一怔,而那头白额碧睛虎的神色更是奇异。“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不知怎的,白额碧睛虎突然上蹿下跳了起来,双目之中竟还散发灿灿光彩。当秩序神链席卷时,白额碧睛虎猛然一把,大爪子竟主动扒在了那些秩序神链上,它显得十分主动,竟然跟顾祈洲一起被那神链抓走了。不,说是抓走,但并不准确,这头大老虎简直就跟屁颠颠送菜一样?而遥远的域外彼岸。因时间流速不同,天澜那边发生了许多事,可这里却也仅仅只是过了一刹那而已。“那么义父,孩儿便先走一步,孩儿定会将义母从天澜带回您身边!”顾弈一脸正色,他正遇转身之时,却突然听见,“顾、寒、山!!”那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令顾弈一喜,“义母?”他不可思议,旋即就见那些宛若赤金打造的秩序神链从远方伸展而来。高坐上首的顾寒山更是噌地一下,他猛然起身。“娴儿??”顾寒山一脸的激动,他心肠澎湃,几乎顷刻之间就已一步冲至大殿外。他满脸惊喜地迎向那些秩序神链。然而,啪!!还没等看清,又或者该说顾寒山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到,那秩序神链突然化为长鞭狠狠地抽在他身上。他一下子就懵了。下一刻那秩序神链毫不犹豫地将他捆成个粽子,扯着他就要离去。“哎?”“义母义母!等等弈儿,弈儿也去!”顾弈反应过来,赶紧去追,抓住一条秩序神链捆绑在自己腰上,然后露出个喜悦的笑容。甚至还颇有些幸灾乐祸,他不着痕迹地偷瞄顾寒山。呦呵!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秩序神链乃是义母所掌握的法则所化。显然是义父干了什么事,把人家给惹生气了,这是要家暴啊!这是要虐父啊,这是要上演家法啊!好!反正打不死,那就狠狠的打!当然,顾弈虽唯恐天下不乱,但这话憋在肚子里头没敢说,不然他顾寒山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而此时此刻,顾卿九早就懵住了。人在域外,前方不远便是笼罩着一层防御白光的天澜,天澜天道也已飞身而出,但却是悬浮在天澜之上,并未插手,并未靠近,就只是在旁观。但看其模样仿佛狠狠松了一口气,可当视线掠过顾卿九时,天道的眼底又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那样的复杂很难形容,像是愤怒,像是无奈,像是挫败,也像是在心疼。然而这份心疼却并不是因顾卿九而起,而是因为谢演之,因为早在上古时期,便已剔除了七情六欲化为七位分神的谢演之。而每当想起那些事,天道总是会一阵窒息。他又看向陷入狂怒之中的娴夫人。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天道当时乃是谢家之主,也是神尊天帝。在登顶神界帝位时,上任天帝曾对他进行册封。而在时间长河的尽头,他曾与娴夫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通灵大陆早已覆灭,而深处时间尽头的娴夫人却时通灵大陆鼎盛时期的一位女帝,在位期间一身威仪,她于时间长河遥看一眼,旋即陡然失笑。“有趣。”“为何从你身上,本帝竟看见一名女子的身影?那女子似是本帝的血脉,乃是本帝的子嗣?”她仿佛窥破了什么,而那时的女帝尚未经历世界的覆灭,也尚未遇见顾寒山,更不曾孕育过任何子嗣……“哗啦啦啦……”那些赤金色的秩序神链从四面八方飞快收回,裹夹着一道又一道人影,而娴夫人的眉眼冰冷至极。顾卿九则是一阵心梗。一家团聚。全员齐聚。父亲顾寒山,大哥顾言庭,二哥顾湛岚,三哥顾祈洲,四哥顾厌珩。还有,她的娘亲,娴夫人。还有她。他们一家人,早已四分五裂。可这一刻,那些秩序神链,仿佛一份纽带。娴夫人就是这个纽带。她的存在,使他们所有人,重新齐聚在此处。“娘??”“母亲?”“娴儿!”一行人见到娴夫人那一刻,有人震惊,有人激动。狂喜之下的顾寒山更是第一时间冲了上来。然而娴夫人冷眼一瞟,突然反手就是狠狠的一耳光。“你这个蠢货!”“你干的好事!”只一掌而已,那一个耳光,顿时就将顾寒山扇飞了十余丈。而顾寒山脸上疼得厉害,在域外星海中翻滚着,等堪堪回过神来,他一脸茫然。他满是无措地看向他的爱妻娴夫人。“娴……娴儿?”“你,你你你……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