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却没有移动半步。
我也马上冷静了下来,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后悔。
我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夏依依,她的脸慢慢从不解变得委屈。
我右脚刚一动,还没迈出步子,夏依依马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
我赶紧把脚挪了回来,转过身去,
“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我来买东西也不行么?”
等我再转回来的时候,夏依依已经走到货架边上,随手从上边拿起一瓶饮料。
但我知道她从来不喝瓶装饮料。
她拿起一个,仔细看了半天,然后又轻轻放回去。
就像挨个检查一样,细致地挑了好久,却还是什么也没选出来。
我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开始公事公办地撵她,
“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如果这是任何一个其他的客人,哪怕长得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千分之一,我都愿意她多留一会儿,好歹能让我面前有个活物。
可面对夏依依,我却只盼着她快点离开。
夏依依没有理我,仍是耐心地查看着,就像替我们清点货物一样,从头到尾全都看了个遍。
最后拿了一听可乐放到了柜台上,
“结账。”
“你喝这个?”
“你管我?”
我肯定不管,也管不了,马上给她扫了一下,听着收款提示音响起,我的心里才稍微轻松了一些。她总算要走了。
可她离开的时候却没有拿可乐。
“诶你的东西!”
“送给你了。”
她头也没回地走到了门口,稍微停了一下,
“你存下我的号码,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我就这么看着这罐可乐,一夜未眠。
按理说我和她的记忆,早随着两年前我那顿拳打脚踢烟消云散了,可今天竟然还是全都冒了出来。
有苦有甜,有酸涩有凄苦,真像一杯“盛夏的果实”。但却又不如“盛夏的果实”,因为它不会让你宿醉,让你遗忘,还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狠狠地刺痛你一下。
我不禁又想,她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我的现状?
不出意外,应该是学校。
我向辅导员咨询过毕业证的事儿,也只有她知道我在这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