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卓千孙吃了一惊。
他原本以为,这几个人,唯有一个是权贵,有身份的,另外一男一女八成是装样子的江湖人物,当保镖的而已,可能功夫是好点,但身份地位绝对高不到哪儿去。
可这个白发男人如此一施礼,他立刻明白了。
这个白发男人是懂礼的,只是不屑为之罢了。
这样的人,自古有之。
比如他,卓千孙,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直到他父亲死了,他才一下子重新把礼节规矩都拾起来了。
对于这个白发男人的一礼。
他明白。
对方看出了他的小肚鸡肠,看透了自己的不甘不愿,只是没有把握,一直在套话而已的态度。
所以对方也摆出来自己的态度。
先礼。
后面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是要动手。
敢在卓家动手,这么豪横吗?
应该不是,那么,是示威。
自己应该如何呢?要不要翻脸,叫人进来?只是他突然间又怕了起来。
那个冻死家族中大半精英的男人太恐怖了,给他造成的影响也深重,他深怕自己的一个决定不好,落得个和死鬼父亲一样的下场。
他可不想给活生生的冻死。
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也做不到。
死得轻描淡写,宛如一个笑话。
忽然。
老远。
天空中发出层层滚滚的雷霆之音,仿佛是上天降怒,打了一个大霹雳。
闷雷声雷音滚滚,一声声,一下下。
接着。
下雨了。
简直岂有此理。
这莫名其妙的,怎么就突然下起雨来了?要知在这海边,自有经常走船的老手,这些老船夫,只看天上的云彩,感觉空气的湿干,即可明白天气。
卓家也早就培养着这样的人才。
往往当日之时,卓家就已经知道了往后几个星期大致的气候变化。
论理,该一直是好天气才对的。
怎么这天气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卓千孙大约明白了。
“风雨欲来,人力又岂能为之,罢了,不过是要船而已,卓某就应下了你们,区区一艘船而已,卓某还是租得起的,就给你们这面子,不过,此之一次,五百,不,一千贯钱是绝对不能少的。”
这个价,其实高了。
一条像模样的海船,要价正常也就五百贯而已。就算是目前最为先进的战船,所需要的钱财也不过是五千贯而已,不会超过一万贯。
因为造一艘船,价格其实是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