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娘娘,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妾身弟弟吧。”
曹贵人苦求了宁妃三天,宁妃都拒不接见,逼到最后没法子了,只能在请安回宫的小路上,当众奴仆面给宁妃下跪。
她弟弟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因为上面有个略大两岁的嫡兄压着,故而十分低调。
不成想半月前,白家一个旁支子弟与弟弟相交,弟弟颇受敬重。
管中窥豹,曹家人还以为是白家要助其承袭爵位,嫡出一脉虽不甘心,但为保家族荣耀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反上赶着巴结他们。
一向鼻孔朝天的嫡母都给她写了两回信,次次问她安好,还送了一千两进宫。
她以为是宁妃满意她的投名状,已经着手提拔弟弟,也十分自得。
不成想半月时间,弟弟一共和白家子弟出门三次,次次受伤。
第一次是吃坏了东西,在家上吐下泻三日才回过力来。
第二次是马场纵马,不知何原因马儿突然发狂甩下弟弟,幸而护卫及时没有大毛病,但也卧床不起七日才方可拄拐走路。
结果刚能走,又被约着出去,竟然是去了民间暗巷,不出三日染了脏病下体流脓痛苦无比。
这就算是再痴傻的人也看出来了,这哪是要提拔,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曹妹妹你说的这是何意?本宫一直在宫中闭门不出何谈饶过谁?”
“你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失智了?”宁妃坐在轿辇上不耐烦地抚了下鬓角,看向拂雪。
拂雪立即上前去‘扶’曹贵人:“贵人小主,您若是身子不适,奴婢扶您去太医院吧。”
说着就要把她拉走,却被曹贵人一把甩开。
“哎呦——”拂雪被甩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还滚了两圈,一身体面的宫女服立刻被化着的冰土染得泥泞不堪。
曹贵人吃惊得瞪大眼,芳草立刻上前去扶拂雪,可拂雪只是扶着腰呼痛。
“大胆!”宁妃冷眉一竖,手重重拍打在轿辇扶手上。
“娘娘,妾身不是故意的。”
“妾身只是想和娘娘说几句话而已,妾身当真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娘娘明示,也好给妾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曹贵人磕头行礼求饶,已然毫无妃嫔仪容。
“本宫奴婢好心送你去太医院,你非但不领情还敢打伤她!现在又在这说些胡言乱语。”
“本宫看你是真得了失心疯。”
“你们几个,把曹贵人送回自己宫去!叫张太医给她瞧瞧。”宁妃随手指了几个大力太监。
不等曹贵人再开口说什么,领头的大太监马喜就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和几个小太监一起,半拖半拉地拽起她往常春阁走。
“宁妃娘娘饶命,我们小主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贵人,若是被人看到了恐有不妥,影响娘娘您的声誉啊。”芳草跪在地上为主子求情。
这要是被大庭广众之下拖回宫,又叫了太医来看,不是失心疯,也会被认成失心疯。
宁妃斜了芳草一眼,拂雪从地上起来,反手给了芳草一嘴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娘娘做事?快滚。”
芳草紧紧攥着拳头,看着被拖得越来越远的主子和高高在上的宁妃,一股无力感升起。
一滴泪滚出来,狠狠地擦了一把:“奴婢告退。”
说罢便起身离开。
她要去找皇后娘娘,哪怕破釜沉舟,哪怕栽赃诬告。
不拘什么理由,只要能坑宁妃一把,就算是给主子争求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