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匠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着急地说:“莫急,这就来。”
“当年还是厉王朝的天下,时局动荡不安;外有域邦猛虎盯梢,内有各狼妄图分食血肉。而济怀便是出生在金州与域邦界限的之人,其母是金州人氏,其父是域邦之人。当年厉氏皇族选择在金州大肆杀害与域邦有关的户民,于是济怀母族惨遭杀害。为躲避祸乱,他随父亲前往域邦。”
“说起来,济怀大师还是在域邦长大的。”
“少年无法忘却当年母亲惨死的模样,他韬光养晦、苦心孤诣将自己的武学本领达到域邦第一人的程度。域邦酷爱香文化,说起来那还是从立氏王朝初期偷学过去的;只可惜如今……总之呢,济怀大师也传承了域邦的香文化被称为域邦集大成者。域邦的王希望济怀留下辅佐他,济怀却说。”
“血海家仇未平,何以报国?”
少年的眼中隐藏起滔天骇浪,无声息地同王对峙。
“后来呢?后来呢?”一位看客着急地询问,说着还给了些碎银子,盼着他说快些。
“后来啊,他来到丹徳认识了嫡公主;那时开国公主已经恢复女儿身,奔走于江湖抵达丹徳;巧的是,济怀准备在丹徳处刺杀前朝皇族,结果可想而知纵然个人武功多厉害也无法抵挡千军万马。
“就在他即将被乱剑砍死时,一抹红衣伴随着阵阵马蹄声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救下济怀。后来济怀便跟随在开国公主身侧出谋划策、保驾护航。永安王朝成立后,二人分道扬镳,开国公主如今待在中京皇城,而济怀独自一人守在丹徳-守着二人的回忆。”
听到此处,已经有男子掩面哭泣,许是心中想到离开的白月光;去世的朱砂痣。
江宁倒觉得是二人有约定,开国公主帮济怀报仇,济怀作为回报出谋划策罢了。
恩怨已散,何必耿耿于怀,不若离去做个散人;品香喝茶逗猫,偶尔泛舟游湖也别有一番意趣。
“目前比较流行的便是花香,可惜济怀大师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可以施展,就连他曾呕心沥血教授的徒弟也已离去,不愿传承。不过也是,谁能与济怀大师一样有皇家养老。有更好的、更赚钱的工作当然要去干了,人家弟子也是要成家立业、养家糊口的好不好?”
不知人群中谁为济怀离去的弟子打抱不平。
“如此所言极是,香到底无法赚钱。百香客居的香夫人还是依靠一楼卖香二楼客住才营利颇丰的,不过这香夫人与济怀之间的爱恨嗔痴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一名手持墨扇的白衣男子如是说。
“这……”说书匠人想起那日谈香夫人与济怀的爱恨情仇时,被泼辣的香夫人带着一群打手砸场子的无奈。
不过也不知为何济怀大师容忍自己讲他的故事,还是济先生信口雌黄地在他面前高谈阔论。
他讪讪道:“不如,我们听听永安王朝开国公主姜氏之女-姜玫的故事……”
等江宁将故事听完后,踏出酒楼时已经将近傍晚,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子是万万不敢独自一人出来这么久的。
说起来,江宁也是瞅准时机回的客居。太晚总归是有所担忧的,毕竟每年都有不少的女子走失,不知如今身处何处过的如何?
她回到百香客居前,红酥早已醒来,却丝毫未曾慌乱,她静静地提前洗漱完毕后外出买了些吃食放在客房,那之后便候在百香客居和乔芙一起看香夫人打理铺子。
香夫人眉眼间有着寻常妇人看不见的厉气,她有时像一只母老虎般发怒,有时又如同少女般温柔似水春水荡漾。
明明四十岁的年纪却和小姑娘聊的十分投机,乔芙如今十七与红酥同岁二人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香夫人在厅堂整理账册。
香夫人温柔地核对数目与材料,确认三四次后方才停手。
她看了看打着瞌睡的乔芙和红酥,用食指轻轻击打二人的眉间,调笑着说:“你们两个小懒猫,该回去睡觉了。晚上有几个伙夫是值晚班,我一会儿安排好他们便回去。”
原是乔芙跟在香夫人身边学习管理、打杂,而如今红酥之所以在也是因为她和乔芙聊的甚是投机,二人好像天生的姐妹一般。
最开始到达丹徳时,红酥不知道如何在这中装修奢华的客居住店、续房,毕竟原先在柳府基本没有机遇做这些。
离开柳府后,在路上的驿站比较简谱且主家是平头百姓穿着朴素,而百香客居的东家香夫人举手投足间便贵气非常。
她在旁边与愣头青一样,幸而乔芙相帮。这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建立了深厚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