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想多留她些时光,想起前些日子在丹徳的密探告诉她,济怀的身体因当年的那件事愈发垮。
她也许久未曾见过故人了,如今姜珩也可处理政务。
干脆自己调休一下,回去看看故人?
姜玫如今约莫五十来岁,与其他上了年级的人不同,或许是因为早年习武的缘故至今依旧生龙活虎,只是偶尔事情太多会头疼。
她向来如此,随性洒脱。
说时迟那时快,立马对姜珩说。
“珩儿,最近朝中并无繁事,距离域邦来朝还有近两月。你最近把金州的干旱问题处理好即可。”
姜珩一听,当即言辞恳切地表示,“姑姑放心,我会想办法治理好金州干旱的。”
怀柔听得仔细,她前世是文科生,也算得上略微懂一些地理问题。
她斟酌着开口。
“干旱问题,我倒有些许想法,不知可否容我讲讲。”
不等姜珩回复,姜玫率先看着下堂坐在漆木圈椅的怀柔,温声说:“可,你有什么见的尽管说来。”
“我斗胆问一下太子殿下是如何处理金州水患问题的?”她看向面容清隽的男子。
姜珩听到怀柔这么问,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按照往年的处理方法,朝廷会派人前去赈灾救济;并为解决民生,会以工代赈;还会从贫困地采购一批种子运往金州,解决粮食问题。”
借鉴前人的法子,干旱确实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压制。但随着季节更替,又会不断地循坏。
怀柔一听便知道其中漏洞,她一一反问,冷静又清晰。
“殿下,这般做是无法解决金州所面临的问题,反而会加重灾害。首先你们派人前去赈灾时能保证朝廷拨的银子全都用于百姓吗?”
“第二,若我猜的不错你所说的以工代赈便是在金州修些无关紧要的工程。”
“第三,再说说种子吧。金州土地贫瘠,生产工具落后,你便是把种子给了他们,又如何能得到果实?”
怀柔深吸一口气,说出她真正的想法,也顾不上他人奇怪的目光。
“你们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百姓□□旱困扰,为什么不想着解决干旱呢?”
姜珩发问,他早知这女子不同,没想到竟如此荒谬。
“解决干旱,你是真的敢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灾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怀柔反驳道:“有个成语是人定胜天,我相信谋事在人。只要我们找对方法,有效预防干旱或者利用干旱做些事情,总归是有用的。”
姜玫冷峻地制止咄咄逼人的姜珩,轻声问怀柔。
“那你说有何高见?”
“金州气候异常,多晴少雨,无法改变。当开源节流,开源顾名思义修筑水利工程,调节径流,略微平衡水资源。”
“而节流应该从各行各业,从富到贫。尤其是富商,他们几天所耗费的水源只怕是普通人家一年的用水。”
实际上怀柔是想说多种树也是有好处的,但她并不了解适合金州生长的树木,而且朝廷应该有专门负责这一板块的人,她也不要过多地提意见。
姜玫听得真切,心下了然,确实是个可行的法子。
她看向旁边听得一脸懵的姜珩,主动说:“听到了没,怀柔让你这么个做。你下去安排妥,我就先和怀柔回东洲了。”
姜珩:“?”
什么叫你和怀柔回东州?!
姑姑,你都多少年没去过东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