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脑袋已经晕晕沉沉,能够站稳有一半的缘由,还是因为季临客半扣着她的腰身。
李初然慢慢的站起身来,尚未等到他开口,季临客却是微微的笑了,忽然道了一句,“其实你喜欢百里连儿很久了罢?”
百里连儿嗤笑了一声,对于季临客这种想法感到好笑。
李初然却是答非所问,“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在季临客怀中,“无法挣脱的百里连儿身上,不论你知道多少,她总归是不知情的,放她走,你我好好的对决一番便是。”
季临客的脸上笑意更浓,他很清楚,李初然只是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但他具体为什么要设鸿门宴,李初然还是猜不出来的。
眼下说这句话,也无非是按着他说出来的话,进行的对峙试探罢了。
都是帝京混过的人,他更是曾经的大理寺卿,刑部的人都精通人心,李初然是,他也亦然。
季临客早已不是多年前心思浮躁的男人了,现在的他不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挑拨,故而乱了心智,通州是个什么混乱的地方,他呆了几年,已经摸透了。
现实虽然很残酷,可也教会了他一点,就是要强。
不论是心智,还是实力,都要强。
他的唇角挑起了一抹凉薄的笑,“她是不知情,可她也是当事人,不是么?”
顿了顿,他眸中的邪色更重,脸上竟有了种阴森之感,“我当年不过就是求娶于她罢了,你那般愤怒,设计害我被先皇流放通州做什么?”
百里连儿的眼眸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初然。
李初然的面上不带任何的情绪,沉默不语。
似是想到了什么,季临客哦了一声,唇角的笑意很浓烈,“对了,本官当时的确说了,娶不到她,就给她下药,等她成了我的女人,生米煮成了熟饭,看她嫁不嫁我,若她不嫁我,我就再给她下一次药,丢到乞丐堆里,彻底的毁了她。”
百里连儿的脸色一变,为季临客这个想法感到阵阵反胃。
李初然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季临客的面上却是凉薄的讥嘲,“我不过只是说说,又不会真的去做,你却是在圣上面前故意陷害与我,将我打发到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他的情绪有点激动,扣着百里连儿的腰身力道无意识的加重了,“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该死?”
是不是该死,是不是真的只是说说,两人都心知肚明。
李初然的面上淡然,欣长的身子挺拔的站在原地,也不为自己辩驳什么,只是开口问。
“所以,你此次设局就是想要抱,你所谓的当年之仇?”
“你我同为京官,又都从事刑部,你这般聪明,难道看不出来?”
对上李初然沉静的眼眸,他的眼睛阴森可怖甚至嗜血而残忍,“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招呼你的,绝不会让你过的比我好半分!”
“我指的设局,不是这次的鸿门宴。”李初然的眸色幽深暗晦而复杂,“挖眼案背后策划的人,是不是你?”
百里连儿一惊,脑海里浮现了那人曾对她说过的话。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黝黑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他想要报仇,所以策划了挖眼案,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挖眼案的案情放大,让千山镇的百姓恐慌,然后才能顺利成章的将通州的县令,引到千山镇。”
她的身子有些站不稳,可脑子却是慢慢的清醒起来,因为思考,因为恐惧。
她深深的凝视着李初然,“只有将敌人,放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才能给予,最彻底的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