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秋有些语重心长的说:“她若对你无心,喜欢的手镯会收下。”
沈香引又怔住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理,杜鸿秋知道。
她一向坚信: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那只手镯她不收,并非拒绝鹤冲天,是拒绝自己,不允许自己继续沉沦。
鹤冲天沉默良久,“谢谢。”
杜鸿秋清朗的笑了几声:“要说谢谢的是我,你…配得上她。”
鹤冲天自嘲,“但愿。”
杜鸿秋长长叹一口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哈哈——别见笑,人老了,喝一点儿就感性。”
杜鸿秋的声音带着丝丝微颤,像自言自语,“总得有人跟她说说话,是你,她会更开心。”
鹤冲天:“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您回去休息?”
沈香引很少在鹤冲天嘴里听到“您”这个字。
杜鸿秋没有直接回答鹤冲天,:“沈姐姐的生辰,在惊蛰。与她相处,要用心,不要用脑,更不要用眼。”
“鸿秋!”沈香引大声喊了一句,朝门外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喝了酒站外面吹这么久冷风,快进来烤火。”
杜鸿秋回眸看沈香引,门外彩色的烟花光彩照在她脸上,映在她眼中。
红唇如点漆,肤白若暖玉,一如初见时明艳韵味。
杜鸿秋意味深长看一眼鹤冲天,“上年纪熬不动夜,今天不能陪你们守岁了。”
养女搀上杜鸿秋的胳膊,二人离开。
路灯下,挂满灯笼的剪刀巷,杜鸿秋的走得越远,背越弯,直到消失到巷尾。
鹤冲天的身影缓步进入沈香引的视线,深色系的西服在星火明灭下,显得庄重。
他的眸光深暗,眉宇间似拢着烟火的灼热和月华的柔和。
“你都听到了。”
鹤冲天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他离得很近,身上的酒气和燃烧后的木质香醉人。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副翡翠手镯,盒子随手一松掉在地上,拉过她的手。
“不要浪费,你戴,好看的。”
他没有直接把镯子套在她手上,说这句话的语气像在请求一个许可的循循善诱。
不要浪费,能在一起的时间。
要还是不要,只在一念之间。
潮水汹涌,闸门死守,一旦接受,没有回头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