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布?怎的颜色这般亮?”“这上面的花色是染的吗?跟画上去的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神技!神技啊!”……人们围着锦绣坊,议论纷纷。也难怪人们如此之震惊。大周的染技,至今还停留在染一片色上,这是大家第一次见有人通过染技,把图案展示出来。“掌柜的,你这布怎么卖?”原本是过来看看热闹的商人,立马动起了心思。这布不管是拿去倒卖,还是给家人做礼物,都不亏。“这是我们锦绣坊的新品,因为染的技艺比普通技艺复杂,耗费人力物力巨大,所以价格也比普通的高一些。”沈胤说着,便一一给大家介绍起了各种布匹的价格。印染的布匹价格自然更高,普通片色的染布虽然明显比别的染坊出来的布品质高出许多。但沈胤并没有叫高价,价格基本和别家染坊出来的布差不多。当然,重点讲明,他们没有存货,要货都得预订。预订这种模式大家虽然有些陌生,但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相熟的商家之间,常有预订某类商品。比如先前,陆时礼从白家买的这一批货,其实就相当于当时杨家跟白家预定的。但因为货品不能真真切切地拿在手中,不稳定元素太多,不是十分信任,早已合作过多次的商家,一般人并不愿意使用这种合作模式。听说要预订,众人的热情都消退了许多。大伙的反应,早在沈胤的反应当中。他将早先准备好的预售文书拿出来,给大家看。这文书写得非常全面,既保证了买方的权益,也保证了卖方的权益,可说十分之公平。这让人们又动摇了。特别是那些早就听到风声,知道杨家今年可能供不上货的商家,都拿出诚意与锦绣坊接触。在一番相互试探之后,锦绣坊很快签了两单。人们发现签约时间越早,交货时间越早,动摇的就更厉害了。特别是有人发现,那最早与锦绣坊签约的那家商户,提货时间在五天后,原本还在观望的人,都纷纷涌了过去。杨昌盛原本笃定了,锦绣坊一个刚买的破烂作坊,就算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但看到面前的情况,完全傻眼了。眼看着原先都在杨家的拿货的客户,如今转头就在锦绣坊订了货。杨昌盛重重地冷哼一声,他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杨昌盛的愤怒,没有人在乎。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展销会上。锦绣坊的布让大家眼前一亮,让大伙对展销会更期待了。接着往下走,是馥郁楼与糕酥馆。馥郁楼自不必说,里面的各种护肤品,一经亮相,就征服各大商家。找馥郁楼的负责人,谈起了预订货等各种事宜。今天馥郁楼参展,江棠棠把陆知熙带在了身边。不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谈生意更顺利,两人都穿了男装,还将眉毛故意画粗了一些。虽然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是女子。但是顶着馥郁楼东家的名头,再加上两人都冷着一张脸,倒是没人敢调戏二人。糕酥馆的糕点,原本有许多都是不耐久放的,但为了参加这次的展销会,糕酥馆在沙琪玛、蟹味酥等的基础上,又特别推出了几款新品。奶香发饼闻着一股奶香味,价格也不算很贵,特别是味道好,还有便于存放等优点,很快有人从中看到了商机,与之签订了大单。再往后面的展商,虽然比不上前面这几家让人惊喜,但也没有让人失望。比如赵川的竹编,还有阮氏瓷坊的瓷器,都让许多人眼前一亮。就算不订货,专门拿去倒卖,也有人猎奇,买个几样回去送人什么的。一直到擦黑,人们才依依不舍地从楼里出来。有人看到了展销会的前景,展销会一结束,就找了此番展销会的挂名负责人沈胤打听,下次开展是什么时候。关于多久时间开一次展,江棠棠和陆时礼早已讨论过。当时两人决定,根据这次展销的情况来决定。如果展销会效果好,当然是趁热打铁,把展销会的名气打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不太好,那就稍稍改变一下方针。此番有人问起,沈胤自是按照当时制定的,展销会成功的方针来说。听说下一次展销会就在两月后,那动了心思的人家,便赶紧行动了起来。不光那眼光长远的商家,立刻为了下次的展销会做准备。江棠棠也没闲着,投入了下一轮的忙碌之中。起初,她只是想通过展销会,让自己手下的铺子,然后给杨家重创。但这些日子,为了制作化妆品的原料,她走了不少的地方,也看到了许多当地人们的生活。如果说在现代,农民算是生活在社会的底层,那这里的农民更是生活在底层的底层。除了种地的农民,出海打鱼的渔民,生活也比农民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在她的印象中,海产卖得贵,渔民的日子都应该过得滋润才是。但是因为这个时代交通不便的关系,新鲜的海鲜不容易送出去,再加上层层压迫等原因,许多渔民居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江棠棠实在看不过去,决定利用现代的知识,利用展销会,帮一下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民。反正她现在手里有多的人手,便决定再开一个加工厂。专门加工农副产品,海鲜产品等。再将加工好的商品,销售出去。江棠棠忙着扩大事业的板块,但也没有放低警惕性,一直防着杨家使阴谋诡计。如她预料的那样,没过几天,杨昌盛就开始搞事情了。杨昌盛先是把魔抓伸到了江棠棠的胭脂作坊。杨昌盛根据身边心腹管事传回去的消息,说江棠棠在州南庄建的作坊,主要是一个叫沉香姑娘的在负责,便以为馥郁楼能做出这么多的叫人耳目一新的货品,是这个沉香姑娘的功劳。为了将人弄到手,杨昌盛甚至不惜派了自己的亲儿子出马,只为了将人哄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