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酌寒踱步走进知府,刚要踏进前堂半步,就被府卫给拦了下来。
“去叫刘长风来。”秦酌寒沉声道,没理会那拦在门口的府卫,径直走进前堂坐在那主位上。
府卫瞧着秦酌寒的架势冷哼了一声,“你是何人敢直呼刘大人的名讳。”
秦酌寒神色倨傲,没多言语半句,只是冷眼瞧着那府卫。
他转头去请刘长风,边走边说,“有几个臭钱也不知道摆什么谱,官家想要你赚钱你就赚,给你几分脸面罢了。”
正巧那捕头回了知府,经过前堂的时候瞧见秦酌寒坐在主位上,后者一脸嫌弃地拂了拂自己的袖袍。
“好歹是个知府,这案子竟这般凌乱。”秦酌寒蹙着眉怨声道。
苏绾站在一旁面上有些无奈,心道他倒是讲究。
门外捕头听着这话,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大摇大摆地走进前堂,“我说你一个臭商人,身上一股子铜臭味,怎么敢坐在刘大人的位置上,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说着就要上前去教训教训秦酌寒。
苏绾柳眉微蹙,刚想拦住男人,没成想秦酌寒抄起案子上的印章就砸了过去。
习武之人的手劲可不一般,这一下砸在捕头的脑袋上,顿时额角淤青,疼得他大喊了一声。
撸起袖子就要朝着秦酌寒冲过去,就听见一声,“何人敢在这里喧哗啊。”
刘长风不紧不慢地朝着前堂走过来,两手背在身后,瞧着案前坐着的男人眼神微眯,面上露出一丝邪笑,捋了捋腮下的胡子。
“大胆草民,你可知你做的是什么位置。”刘长风冷声道。
秦酌寒扫了一眼,“这位置当真是配不上我坐,可我瞧了一圈也只有这个位置我能坐。”
他身子一靠,慵懒地抬起眸子,没了往日的凌厉,而是多了一丝轻蔑。
这就是见什么人,什么态度。
“岳父还不赶紧将他赶出去。”刘长风身后跟着一男子说道。
苏绾上下打量着男人,衣袍款式讲究,腰间玉佩价值不菲,长相算不上好看,尤其是那一双三角眼,怎么敲都透着一股子狡诈的意味。
此人应该就是陈家的公子,刘长风的女婿了,在江南数一数二的商贾。
“我念你宋家为朝廷捐粮,可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刘长风怒喝一声,“来人,给我带下去。”
秦酌寒依旧坐在位置上不动,抬眼瞧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乃圣上钦定观定侯,你说这个位置我坐不坐的?”
说完撩起外袍,露出腰间圣上钦赐的官牌,上面赫然写着观定侯三个字。
刘长风眼神微眯,嘴里呢喃了一句,“观定侯。”随后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是陈家公子上前扶住了他。
“岳父,观定侯又是何人?”
刘长风吞咽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咽了一口唾沫,他虽未见过什么观定侯,可自打那位将军打了胜仗归京之后,有关于观定侯的留言就没断过。
他不曾想过能被封上侯位的人竟这般年轻。
他颔首朝着秦酌寒恭敬地行了个礼,嗓音干哑着说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侯爷莫要见怪。”
一旁的捕头原本面上不屑的表情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脸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