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圣上不想提及太多有关秦酌寒的事情,只得说,“看在这份生辰礼有心的份上,朕不追究你。”
苏绾叩谢圣恩。
大殿之内莺歌燕舞,好生热闹,圣上瞧着从饮食到歌舞,安排得都恰当好处,不禁开口夸赞道:“国公府当真娶了一个好女子。”
江子亦夫妇闻言起身,朝着圣上行礼,“多谢圣上夸赞。”
皇后娘娘听着圣上说话,搁下了手里的木箸,“依棠的性子最是没有耐心,其中还有旁人帮衬。”
“何人?”
“侯府苏绾。”皇后柔声道。
听着苏绾两个字圣上不禁眉头一簇,方才的话已经说了出去,赏罚自然是要分明。
皇后也并非有意帮着苏绾,那日她随柳依棠进长青宫,她的态度并非求人,更像是在求一个机会。
可机会不是人人都抓得住。
但当她看见苏绾送来的寿礼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果然同她们这群闺阁女子不同。
大南虽然对女子的约束不是很严格,可像她一样能在心仪的地方看上一家铺子,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再或者是带人前往桂州赈灾,又或者能骑马狩猎,这都是她坐在这等高的位置上都不敢想的人。
她和风一样都活得自由。
她敢为她的夫君去赌上一把,就算侯府离了秦酌寒,也能撑得下去。
这样的女子谁有忍心将她逼上一条绝路呢?
“圣上应当赏赐的。”皇后笑道。
圣上无奈,点了点头,想着这女子到底是给皇后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能让任何事都不言语的皇后,替她说上一句话。
“苏绾何在?”
“臣妇在。”
“此番皇后的生辰宴,办得不错,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圣上用眼睛睨着她,“想清楚了再说,朕是赏你,不是赏别人。”
苏绾闻言面上一怔,像圣上这种能够斡旋于秦酌寒和尚书令两个人之间的人,自然是决定从的,她的这些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猜得一清二楚。
可她还是想试一试,夫妻一体,她为他争一条命,就是为自己争一条命。
她叹了一口气,额角布满密汗,后背有些发凉,她握紧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臣妇确实有所求,求圣上放吾夫一条生路,秦家上下愿举家出京,无论是发配还是充军,永不回京,望圣上恩准。”她两手伏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
只等着高坐之人的回应。
圣上面上一沉,方才提醒的话她是一点也没听进去,他不再抬眼去看苏绾,只是冷声道:“秦酌寒所犯死罪,绝无宽恕的可能,朕能开恩,留你一条性命。”
苏绾抬眸,眼里含泪,却始终强忍着没有留下来,“既如此,臣妇愿意用这条命换秦家一家三口的性命,还望圣上成全。”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苏绾想的还是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