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酌寒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也足足花了三日才赶到桂州。
刚进桂州城城门他才意识到此次灾情要比他想的严重的多。
地面上的积雪还没化干净,树枝上还挂着薄冰,有的百姓家中存粮没有了不得已上街乞讨。
秦酌寒赶往桂州知府,不少伤病百姓都被安顿在了知府。
就连江子亦也换上了一身粗布,头戴纱巾,与那日在京中看见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他看见站在门口的秦酌寒他立刻迎了上来。
“酌寒你来了,朝廷可有粮草的消息?”江子亦嗓音有些沙哑。
秦酌寒眉头紧蹙,开口问道:“粮草最晚三日出城,还要再等些时日了。”
江子亦疲惫的面庞上带着些无奈,“城中粮价暴涨,一袋米就要几十两银子。”
秦酌寒沉默不语,桂州城四通八达,几乎每日都有商船运粮进城,百姓不在家中存粮也是情有可原。
正想着就听见柳依棠从屋内跑出来,她一身粗衣蓬头垢面,早就没了昔日柳家千金的风采。
“怎么了?“江子亦的嗓音温柔些。
柳依棠抬眸看了一眼秦酌寒,“屋里发现有几个人染了病,身上起了红疹,还伴着咳嗽。”
江子亦面上一沉,立刻撩开她的袖口,仔细的看了看,“大灾大疫,你莫要再进去了,我去!”
秦酌寒与江子亦两人相视一眼,知府内收留着许多百姓,大多数百姓还是冻伤。
两人进了屋,秦酌寒戴上面纱,喊了一声昭定卫的陈潇,“去将那些染了病的人单独隔离出去,寻全城的医官,只要肯来都给发粮。”
随后他将身上的钱袋子接下来递给陈潇,“去买粮食。”
陈潇停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将钱袋子接了过来。
秦酌寒脱了身上的大氅盖在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的身上,随后跟着江子亦一起照顾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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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苏绾都早早的去竟湘斋,既不查帐本,也不管卖货,整日在后院同那个蒋寒在一起。
她将袖子用背带绑起来,学着蒋寒的样子在染缸里染布,起初蒋寒并不想同他这个东家说话,可奈何架不住苏绾的软磨硬泡。
现下总算是愿意同她说上两句了。
苏绾盯着木架上挂的布,突然问了一句,“能将两种颜色染在同一张布上吗?”
蒋寒听着这话面上怔愣了一下,“确实听说有一种染色方法叫绞缬,能将几种染料染在同一张布上,可不定性太高,有些布染出来做不了衣裳。”
苏绾轻嗯了一声,“你能试试吗?”
蒋寒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她,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我不能、我没试过。”
苏绾柳眉一蹙,“现、现在竟湘斋卖、卖的最火的布匹就是软烟罗。”她啧了一声。
怎么自己同这个蒋寒一样开始磕巴了。
她清了清嗓子,“可软烟罗所用的桑蚕丝一年也就只能产那么一点,我想着研究一些新品,这样生意也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