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她抬眸瞧着秦酌寒用眼睛睨着她。
“夫人为何脸色这般差?”他嗓音低沉,似是刻意压制着。
苏绾下意识地挽了挽耳边的发丝,磕磕巴巴地说道:“没,没有啊。”
说着她避开秦酌寒进了卧房,坐在木椅上,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在苏长青面前演了十几年,都没露出一丝马脚,怎么如今成亲,在秦酌寒面前却怎么也装不出来。
苏绾紧张地喝了一盏接着一盏的茶水,许是因为与秦酌寒第一次见面,后者就拆穿了她,还是不忍心再骗他的缘故,她整个人都不太自在。
秦酌寒坐到她对面,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今日宫里所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恨不得冲进尚书府,将李家上下都拉来扔进河里。
若不是商时予拦着,恐怕现在弹劾秦酌寒的奏疏已经呈到了圣上面前。
秦酌寒沉声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苏绾被问得面上一怔,抬起眸子,眼波盈盈,“有些事是绾儿做得不对,我不该不过问侯爷就随依棠入宫。”
秦酌寒盯了她半晌,开口问道:“没有了?”
“没有了。”
他暗暗攥紧袖口中的拳头。
因着苏绾知道他与尚书令的隔阂。
因着圣上是尚书令的侄子。
因着李北杨现在是湘妃。
而她就选择默不作声。
他根本不需要她这般通情达理,这般懂事,他恨不得现在苏绾对他破口大骂,骂着李家上下。
而不是现在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冷静地面对它。
秦酌寒揽着苏绾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泪水从她的眼眶不争气地流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裳。
苏绾不想同他说,秦酌寒便没多问。
翌日清早,苏绾醒过来的时候秦酌寒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按了按眉心,脑袋有些发胀,简单地梳妆一下之后,她就上了马车,直奔长相思。
因着昨日的事情,苏晚今日没有进宫,而是让刘一堂将清单给他送过来。
声笙瞧着她的面色不好,面上有些担忧地问道:“夫人脸色极差,身子难受就先回府吧,这儿有我们呢。”
苏绾扶额摇了摇头,盯着柳依棠差人送来的清单。
……
秦酌寒一早没进宫而是换了方向去了公主府。
婢女通知昭澜说是观定侯来了的时候,她面上一惊,又瞧了一眼外头的时辰。
天刚蒙蒙亮。
因着外头是大南的观定侯,招揽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起床梳妆。
“观定侯这么早前来所谓何事?”昭澜问道。
秦酌寒嗓音有些沙哑,眼里带着些阴鸷,“公主可听说绾儿昨日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