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下了马车,让商时予同她一起进去。
昭澜听着苏绾来了,立刻出门去迎,接二连三的事情,使得这个平日里不服输的女人成了如今憔悴不堪的模样。
苏绾见了昭澜面色依旧平静,她撩起裙摆跪在地上,朝着昭澜行礼。
“绾儿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说着她就上前去扶苏绾,可后者坚定。
她抬起眸子,眼里没了精气神,显得无比空洞,“请公主同圣上说,只要能放秦酌寒一条生路,秦家愿流放蛮荒之地,永不进京。”
昭澜柳眉微蹙,“绾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明知……”
“我知道!”苏绾冷声道。
秦酌寒放火尚书府一事,没有任何公道可言,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可这是因为她啊。
她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不可思议之余,他不相信秦酌寒是这般不冷静的人。
可当秦酌寒进了诏狱,她才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知道他死罪难逃,可我独独想为他争条命。”苏绾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大颗大颗地打在地板上。
她怕了,她怕这世上唯一在意她的人也死了。
昭澜看着她崩溃地跪在地上大哭,这是这一天一夜一来苏绾第一次的落泪。
“好,我现下就进宫去求皇兄。”昭澜扶着她起来。
苏绾朝着她行了个礼,临出府之前,昭澜告诉她前些日子秦酌寒也来求她,是为着李北杨在宫里欺负她的事。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不说,只是默默地给她摆平。
苏绾抬眸望了一眼阴沉的天,太阳被乌云遮起来。
她心道一声傻子,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在回府的路上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可是候府的马车?这里头就是苏绾吧。”为首的男人问道。
“还候府,日后指不定就是过街老鼠了!”另一人笑道。
商时予瞧着他们个个身着劲装,搭配冷刃,是地地道道的练家子。
“时予怎么了?”
“没事。”商时予微微侧头说道。
尚书府被烧,李南桑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差人堵了苏绾的马车,势必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商时予露出半截冷刃,“你们再敢上前半步试试!”
一群男人讪笑道:“哼,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苏绾猜到是有人拦了马车,她沉着冷静的开口道:“候府现在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逼急了就鱼死网破,大不了今日我二人死在这,他日若是侯爷被放了出来,你等就下来陪我二人吧。”
男人听着,觉着不对劲,女人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是笃定秦酌寒在诏狱不会出什么差错一般。
放出来都是迟早的事。
“哦,忘了说了,侯爷同叶大人是好友,你说侯爷如今是在喝茶,还是对弈?”苏绾轻描淡写地问道,她冷哼一声,“诸位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