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带兵直逼侯府,等他到了却发现侯府的大门开着,身后黑袍侍卫各个腰佩锈刀,尚书令走在他们身后进了侯府。
秦酌寒的身手,就算是未亲眼瞧见过,也知道定然不会差,因此他特意多带了些人。
正走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尚书令这是什么意思?”
秦酌寒从前堂踱步而出,覆手而立在这群都兵面前,“圣上可知道尚书令将都兵带到侯府的事情?”
尚书令闻言面上一笑,“大胆罪人,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秦酌寒垂眸,再次抬起眸子的时候,眼中泛着杀意,他冷声问道:“谁是罪人?是你自己?”
“十五年前,尚书令伪造军报发往西北,说献王有意逼宫造反,镇北大将军萧远山听说之后,将仅有五岁的遗孤托付给了当地一家老友的家里,随后带着妻子和上万的将士进京。”
“可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天罗地网的兵力。”秦酌寒眼角泛红,眼神阴鸷,嗓音愈发的冷,“你却在先帝爷弥留之际说萧远山有意起兵进京造反,为了扶持太子殿下。”
秦酌寒面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尚书令的这一盘棋,用了多少条人命,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吧。”
尚书令面上露出一抹讪笑,“没想到这些你都知道。”
“可那又如何,一个罪人的话,又有谁会相信?”他眼瞳混浊,对着秦酌寒嘲讽道。
秦酌寒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的笑了笑,清淡雅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是啊,我知道那又能如何呢?让你苟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该。”
尚书令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立刻下令,“将罪人绳之以法,给我上!”
下一刻,都兵朝着秦酌寒的方向奔去,锈刀破空,冷光映在他们的脸上,眼里多了一丝杀意。
秦酌寒瞧着朝着他涌来的人,叹了口气,长刃被拔出。
有朝一日,这把刀终究还是用在了大南人自己的身上。
他自诩聪明,精通算计,可人算始终不如天算,三位王爷的进京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甚至他还没有抓住尚书令的把柄的时候,先被他知道了身世。
失败,真是失败。
冷刃出鞘,带走一片血迹,侯府院子里的海棠上面也染上了血迹。
正所谓破罐子破摔,他的这条命早在十五年前就应该随着父母一同去的,可让他又苟活了十五年,如今这条命算是到了头,他也要带上一个垫背的。
都兵的人数并不少,十几人将秦酌寒一人团团围住,此刻他发冠已经掉了,头发整个披散下来,面上被刀痕划出血,染红了白皙的皮肤。
向来讲究穿着的他,此刻身上的黑袍已经多了几道口子,早就没了往日高傲的模样。
又是一阵血雨腥风,秦酌寒已经杀红了眼,不管身上的伤,踏过血泊,脚下都是都兵的尸体。
这一天他忘了他杀了多少人,只知道那把保养的五年的冷刃,竟然被砍的卷了刃。
他挥刀的动作愈发的走形,用着蛮力看在人的身上,骨骼与冷刃相撞,血肉模糊。
秦酌寒抹了一把面上的血,用刀撑着身子站起来,面前只剩下了那一个人。
一个让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揉碎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