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二姐姐,”陈瑾璎站起就要追,路明珠一把拦住:“让她在这里杵着干什么,不干活儿还瞎占地儿!”
说着路明珠拿起勺子,将陈庭轩和自己的饭盛好。又问陈瑾璎:
“对了四妹,你和王大嫂是不是挺熟的啊?”路明珠突然想起成亲那天,陈瑾樱说给别人缝衣服,换来了鸡蛋,莫非就是这家?
“不、不算熟,那王大嫂挺厉害的,我……只和她的婆婆王奶奶熟一些。”陈瑾璎低声说着,却不知为什么羞红了整个脸颊。
路明珠也没有在意,大大的眼睛却在阳光照射下幽幽暗暗,象盘算着什么。
这时孙姨娘把糖饼做好了,不知怎么的,她看路明珠的眼神满是怨恨,路明珠也不在意,一个连亲疏都分不清的人,只能算个糊涂人。但她看到孙姨娘端着那糖饼就往外走时,却有些恼了,路明珠笑嘻嘻叫住她:
“姨娘,这糖饼看着挺不错的,让我查查有几个,呵,五张呢,这样,姨娘,给我一张吧,我和相公分着吃。”
啊?孙姨娘愣了一下站住脚,她没有听错吧,这四少奶奶竟向她讨要吃的,这,也太厚脸皮了吧,孙姨娘忙护着那饼警惕地离路明珠远了些,白着脸道:
“这咋行呢,这糖饼我是做给老太爷、老太太、大太太、二小姐、五少爷吃的,正好一人一张,没有多出的了啊。”
说着绷紧脸就要往外走,路明珠却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
“姨娘,这话你可不能随便说啊,凭啥这饼我和我相公不能吃啊,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面粉就是我俩赚回来的吧,说句儿不好听的,对于这面粉,我们夫妻两个才有处置权,因想着家里不容易,我们才拿回家的,怎么到头儿来,倒没有我们的份儿了啊。这理儿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吧。”
路明珠说着一把将那放饼的盆子夺了过来,对孙姨娘这个糊涂人她觉得,只能用强的,不然就要被气死。
然而孙姨娘竟也气极了,看着路明珠,她的眼眶里竟泛出了泪水,硬咽着她道:“四少奶奶,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四少爷可真命苦,竟娶了你这样不贤惠的妻子,你说说你自从嫁过来,惹了多少是非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大家现在对四少爷都有意见了啊,为啥你就不能替他多想想啊。”
路明珠瞪着眼听孙姨娘在那颠倒黑白,深深觉得自己还是说得太轻了,她终于体会到流传很广的那句话的滋味儿了: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糊涂人说句话,
当然孙姨娘说不定认为她自己是明白人呢,路明珠不由叹口气,干脆耍横,她厉声道:
“姨娘,这饼我今天是要定了,随便你咋说吧,有本事你就学二妹,也去告我啊。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相公的确很倒霉,因为他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你这样的亲娘!孙姨娘,我也不跟你多说,你自己想想吧,看看相公和四妹,因为你,受了多少苦!”
说着路明珠毫不客气拿走一张饼,然后又拿起一张利索地从中间撕开,递给已经愣在原地的陈瑾璎:“四妹,这是你那一份儿,咱们也不多要,这家里现在九口人,五张饼,怎么也够每个人半张了,你快拿好!”
说着路明珠将盆儿往窗台上“咚”一放,转身就走了,而走出十来步后,她听到了孙姨娘压抑的哭声:“老天啊,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啊,这让我怎么跟二小姐交代啊……”
路明珠根本连头也不回,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屋,当然她不会将这事儿说给陈庭轩,有这样的娘,他已经很不幸了,何必让他再难过呢。
两人很快吃完饭,路明珠又换回旧衣,她要去找陈湘讨论卖地的事儿,自然不好意思穿当事人送的衣服。
而因刚回原籍时,陈家去拜访过族长,陈庭轩自然认得路。不过,对于上门儿去找陈湘,陈庭轩却有些抵触,那次族长并没有见他们。而这次,是不是还会拒绝呢?但他情知这一遭是必走的。
很快两人来到陈湘家门前。但刚说要敲门儿,路明珠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哭声,还有许多人在激烈讨论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路明珠犹豫着,不知是不是该进去,而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还没等路明珠往一旁躲闪,门忽拉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旋风般冲出一个人,直冲着路明珠就撞上去了。
陈庭轩一惊之间顾不上别的,偏巧路明珠挨着他受伤这边儿,匆忙间忙将路明珠往旁边一带,路明珠是安全了,可是陈庭轩却觉得伤臂象断掉似的,竟是难以忍受的痛!
“啊,相公,你怎么样?”匆忙间路明珠并没有看清陈庭轩用的哪条手臂将自己带开的,但看到陈庭轩脸色发白,忙焦急地问。
“不妨事。”陈庭轩忍痛答了一声,刚要看是谁那么莽撞,那人突然惊喜地对路明珠大喊道:“是路家娘子?来的正好,给我的那种药你还有没有……,一定要救我们小少爷。”而路明珠定睛一看,竟是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