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的刀并不长,江辰一剑便刺穿她的眉心,将那黑虫绞杀。可当佣人倒下后,大厅内乃至厨房的方向,都站满了人。不,准确来说,不是人。留守的佣人一般只有五六个,这里起码有十个。难怪那栋小楼一点声音都没有,原来是都跑到了这里面。不知道这些黑虫是什么时候入侵的楚家,楚家其余人是否又被寄生。“江先生,需要帮忙吗?”每个人都没有眼球,睁着眼睛,语气空洞的说着。这句话,仿佛是一道指令一般。话落,那些人便手持各种刀具冲了上来。“放马过来。”江辰的长剑爆发一阵刺眼的金光,他穿梭在人群之间,剑起剑落之间,数只黑虫从剑尖掉落,瘫软在地。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纵然是被黑虫控制,也没有生出太大的能力。江辰站在厨房门口,那里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站着。“谁在哪里?”他缓步走进,用长剑推开厨房门。那人猛然转过头,是一双煞白的瞳孔,这张脸他非常熟悉。是楚家旁支。他的嘴角正在往下流着鲜血,手上还拿着鲜肉,正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厨房的地上,躺着两个人,都被开膛破肚,鲜血淌满一地。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江辰忍下心中的悲愤,抬手刺出一剑,男人噗通跪在地上。黑虫离体的一瞬间,男人短暂的恢复了意识。看清眼前这一幕,悲恸的哭出声。声音在最尖锐之时,截然而止。男人倒在地上,手还在朝着妻子伸去。江辰收起剑,打开大门,李念等人正站在门口。“清理一番,柳如烟你带几人和驱虫香随我来。”他们一步步往楼上走,每个房间都推开来查看。若是有上锁的,用玄功贴在门上,便轻松将那锁给打开。“老大,这些人都没有问题。”柳如烟收起长鞭,将手中最后的驱虫香碾碎在四处,这才拍拍手掌走过来。“赵家人,必须要除,否则就和那臭虫一样,无处不在。”江辰掏出怀中的罐子,那黑虫似乎是折腾累了,躺在玻璃罐里一动不动。“那赵家人实在可恨!居然用此等阴邪功法来祸害天煞门,若是让他们继续发展壮大,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怖的事情。”柳如烟只是想想,就觉的浑身爬满鸡皮疙瘩。“这只黑虫,理论上应当能够带我们找到赵家真正的位置。”江辰晃动着玻璃罐,那黑虫又从罐底爬起来,孜孜不倦的开始啃咬玄功做的笼子。“可我们,该如何做?”柳如烟看着那黑虫,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这么恶心的东西,这些赵家人居然每个人身上都有。“老大,这赵家人之前不是这样的啊。”她记得他们之前和赵家人打交道的时候,他们还都是正常人,也未曾发现黑虫的踪迹。“或许,我们之前打交道的,不过是旁支中的旁支。”真正的赵家,隐匿在他们背后,藏在无人知晓的深处。“那我们要如何做,这黑虫才能为我们指引方向?”江辰打开盖子,柳如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手掌放在了腰侧的长鞭上,浑身戒备。“怕什么,有我在,不会让它伤到你。”柳如烟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我、我只是条件反射。”江辰带着罐子回到厨房,地面各处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坨鲜肉,撕下些许,丢进罐子里。黑虫激动的昂起头,抱着肉就开始大口吃起来。不过眨眼间,那一坨肉便被它吃了个精光。黑虫也随之长大了两倍,身体内部的结构在光下显得有些透明。蠕动间,仿佛还能看见那肉块。柳如烟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的扑到垃圾桶旁狂吐。“好、好恶心!”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只知道盯着看便会从内心深处升起那股恶心感。江辰用玄功封好黑虫,将罐子放好。“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启程去寻那赵家本宗。”“是,老大!”所有人都悄声褪去,江辰拾阶而上。楚欣然的房间还亮着灯,她就站在灯下焦急的等着他。可又有江辰的吩咐,她不敢跨过那驱虫香线。“江辰!你没事吧!”楚欣然焦急的冲过他挥手,江辰快步上前,正准备抱她,却恍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有着浓郁的血腥味,又将手收了回来。“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楚欣然却并未在意这些小细节,一把将人拉过去便仔细检查起来。“老婆,我没事,反倒是你,有没有听我的话。”楚欣然拍了他一巴掌,哼了一声背对着他。“你说呢,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把我丢在这里,害我担心受怕的。”“老婆,我错了。”江辰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浓郁,连忙抱着人小声安慰。“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楚欣然回过头,眼里泛着水光,看的江辰心里一痛。“江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听着楼下那些声音,我满脑子都是你会死在他们的手里。”“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你这个混蛋!”说着,楚欣然握拳狠狠锤了一下。江辰闷哼一声,装作胸口刺痛,柔弱的垂下头靠在楚欣然的肩头。“老婆,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也好,但是别把自己给打疼了。”他将楚欣然的手抬起来,珍重的在上面亲了两口。“明天你是不是还要去犯险?”楚欣然目光如电,一瞬间便看透了江辰的心。“好啊,我就知道,你这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眼见楚欣然泪如雨下,江辰瞬间便慌了神。“老婆,你听我说,我并不是去冒险,而是去解决一场祸患。”“老婆,我怎么会舍得自己去冒险,家里还有你在等我。”江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和她额头相抵,“老婆,赵家不除,江湖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