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将盘子放到小白嘴边,再给它的小水盆里倒满水的过程很无聊;看着它一点点挪动细长的鼠嘴,挣扎着将嘴巴凑向食料与水时更无聊。
可是,究竟什么才是有趣的呢?
……不知道。
玩游戏似乎很无聊,看电影似乎很无聊,喝酒似乎很无聊,自慰似乎也很无聊。
活着好像很无聊……
可是,现在的他还能做点儿什么呢?
不知道。
陪伴着他的,唯有外面那自始至终一直在响的脚步声——所以啊,都过了这么久……它究竟烦不烦啊?
渐渐地,许佳愈趋焦躁。
小白在吃,可是这畜生吃东西为什么就这么慢呢?
一点一点。
一粒一粒。
你难道不是老鼠吗?
虽说你的牙齿不会像别的老鼠那样拼了命的长——可是,你平时难道就曾像这样过,连吃个东西都慢的要死吗?
许佳越来越不耐烦了。
他突然伸手抓住小白的身子,将它稍稍往前一提。
“吃。”
他道:“快点吃完,咱们好做检查。”
呲啦,呲啦——
鼠牙在食盘上轻轻磨蹭着。
小白试图挣扎,却又很快放弃了抵抗。
“吱,吱吱……”
它叫了两声,小小的脑袋也埋在食料盘里,一动不动,唯有那低声呼哧呼哧喘着的粗气以及它那疲惫的小眼睛仍能证明:它还活着。
“……再喝点儿水也好啊。”
“吱,吱吱……”
“小白,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吱……”
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该死的,无意义的,毫无价值的泪水再次淌了下来。许佳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落泪了。
眼泪吧嗒吧嗒地,一直往下掉。
“我只剩下你了。”
他一边发抖,一边哽咽着说话:“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你、你什么都不能出。不管怎样,你怎么都不要怎么——你要是没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小白,小白、我……”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