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忙不迭的亲手奉上热茶,嘴上倒是说的客气:
“外公为国操劳,实在是辛苦。”
徐无咎却深知自己的外孙是什么德行,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好了,你也不用装了,有什么疑问直接说就是。”
李恢嘿嘿一笑,也生气,反而笑的有些羞涩,像个普普通通,受了委屈的外孙一样:
“外公何必为那个贱种转圜?直接命令郭式在断案的时候给那个贱种入了罪不是更好么?”
徐无咎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哎!恢儿还是如此急躁,刚才我就示意你不要一意孤行,结果如何?白白折了一个巡城御史。”
李恢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小小的巡城御史而已,折了就折了,外面不还有的是人想巴结我秦王府么?”
徐无咎只觉胸口一阵发闷,见李恢这样子,也懒得去说更多,只淡淡的说道:
“聚沙成塔的道理不用我说,我只于你说说为什么要把太子陷进案子里去。为上之道,在德不在行,在道不在术。”
李恢也是聪慧之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外公果然妙计,只要不停的用小事缠住那个贱种,天下人人都知道他不堪造就的话,这太子之位自然而然他就坐不稳了。”
能领悟到这一层,徐无咎已经很满意,毕竟秦王也不过是弱冠之年。
爷孙二人再说话时,更多了几分亲切,只不过商量的都是些阴损奸险之事,没得让人作呕。
……
李恪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带着满腹疑惑随同郭式来到京都府。
能坐稳京都府尹的位置,郭式的才具自不必说,可最重要的,却是“事君惟忠”四个字。
朝野上下的刀光剑影郭式自然看在明眼中,可他却始终不掺和其中,凡事以皇帝旨意为上,以至于恨他的不少,可郭式的位置却越来越稳。
他也不去揣测皇帝的用意,既然李恪如今是太子,也就按照太子的规格来对待,既不过分讨好,也没有半点失礼,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不过,对于李恪要求全程参与查案的要求,郭式却只是略加思考,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恪一等他答应,就提出了验尸的要求。
更让郭式没想到的是,李恪只看了一眼尸体,就十分笃定的说道:
“还请郭卿为我作证,这刘大富不是我逼死的。他不是自杀,而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