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安双眸赤红,布满血丝,拳头无意识的握紧,凸起青筋,脸庞已是狰狞一片。
傅青阳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损人的不是他,继续道:
“你的这些过去,我还没有公布,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广而告之。没准还能收获一波同情,免除死罪也不是不可能。”
“……”赤月安嘴唇动了动,下意识的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真想问什么,让长老来吧,我不会信你们的。”
嘴很硬嘛!张元清松了口气,藏住喜悦。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本来就没打算直接问出结果,所以刚才在客厅讨论时,定的目标就是让赤月安松口。
傅青阳一脸事情尽在掌控的平静,道:
“我会汇报给长老。”
赤月安微微垂头,松了口气,又猛的抬起头来,咬牙道:
“元始天尊,为什么?”
……
昏暗的密室里。
一张铺设黄绸的长桌置于中央,桌上摆两个烛台,红烛静谧燃烧。
桌面有盛着糯米的铜盆,红线串成的铜钱,朱砂绘成的黄纸符……以及一个巴掌大的木偶。
这只木偶没有五官,是最粗糙的人形。
前胸贴着一张符纸,上面画的不是咒文而是“赤月安”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捏着针管,将针管里的鲜血推入一口白瓷小碗中,接着倒入黑色的汁液,撒入糯米,再捻起纸符烧成灰烬,丢入瓷碗。
做完这一切后,莹白如玉的手沾上少些碗中液体,在木偶没有五官的脸庞轻轻两点,画出眼睛。
深黑色的液体,被木偶吸收,赤月安的五官凝聚而出。
莹白如玉的手拿起木偶,又优雅的捻起一枚银针,骤然刺在木偶的眉心。
“嗤嗤……”
眉心青烟直冒。
……
“什么为什么?”张元清反问。
赤月安厉声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跟我过不去。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铜雀楼?只是为了一个蛊惑之妖?”
他情绪越说越激动,从质问到咆哮,声音回荡在逼仄的廊道。
傅青阳也看了过来,凝视着张元清。
张元清沉默一下,语气平静:
“因为愤怒,因为憎恶,因为年轻,因为……生而为人。”
赤月安似乎受到了侮辱,来自人格上的侮辱,狂笑起来:
“你了不起,你清高,元始天尊,你得罪太多人了,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
愤怒的骂声里,赤月安眉心忽然冒气青烟,接着“呼”的一身,窜起黑色火焰,他的皮肉在火焰中迅速溶解,而后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