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良无得意洋洋的把投影中,请求连接中的号码展示在爱至上眼前。“你以为我没别的办法了?哼!”
爱至上愣住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连通的投影那头,温柔大叔那熟悉的面容,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滚而落……
“看到了吧?你女儿值不值两千万?”良无按照预先的计划,先胡乱喊价。
“值,但我拿不出来。”那头的温柔大叔看到爱女被虐打的模样,非常痛心,然而他是有阅历的人,这时候本能性的不表露丝毫。
“这么小气?住三级城区还拿不出来两千万?卖了房子不就有了吗?怎么?不舍得为你女儿卖房子?”良无说着,拿脚尖抵着爱至上的脸,故意刺激温柔大叔。
“三级城区的房产绝大多数属于工作分配性质,既不能出租也不能出售。法定继承人如果在三级城区没有工作,房产所有人离世后房屋回收。”温柔大叔给一群良无几个不知就里的做了科普,末了,反客为主的说:“你们要钱,我要女儿平安,最爽快的方式是直接报你们能接受的赎金底价,我能有办法凑出来就凑。”
“喂喂喂——现在不是你说了算,是我,她在我手里!”良无很不高兴,尽管她其实觉得,这主意还是挺不错的。
“你是良秦的妹妹吧,那就该知道,她为了你哥跟我断绝关系跑出去的。所以我的救赎意愿并非无限,从断绝关系开始,我就当没这个女儿了,准备再婚,再生。”温柔大叔说着,胳膊抬起来时,他的助战员,李解见过的那个女人就微笑着在他臂弯拥抱中,靠在他肩膀上。“我还不老,所以说,或者你爽快点,或者就别谈了。”
良无身边的几个人嘲笑的看着爱至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果然如此吧,三级城区的人也差不多吧,钱还是最重要的吧’这类的表情。
而这,正是温柔大叔对八级城区罪犯认知了解的应对。对于八级城区的人犯罪者来说,大多在成长的穷苦中形成很自我也很自私的个性,因为缺爱又一直承受过度伤害,以至于只会用伤害求生,不知爱为何物,就根本不知道为爱付出的情感,甚至不相信这种感情的存在,他们眼里为爱付出是有价的,牺牲一切成全别人,那是傻瓜或者是不切实际的传说。
“哈——还以为三级城区的父母有多了不起,原来还是把钱看的最重要嘛。”
“哦?难道我应该为了个抛弃我的女儿,把自己整破产,然后被扫出三级城区?除了傻瓜,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没人干吧。”温柔大叔故意说的很平淡自然,他知道良无更容易相信,也知道破坏者做事的规矩,上面的队长反正有钱分,组织反正会扣一半,所以谁的事情谁主持,谁主持算谁立功,谁主持谁决定参与行动的人的分配方式。
所以,良无就是绑票犯罪的负责人,而破坏者方面根本不会知道,他们勒索的温柔大叔是干什么的。
“一千五百万……”良无试探着降低标准,可是语音未绝,温柔大叔那头就丢下句话打断说:“不啰嗦再找我。”然后直接中断了通讯。
通讯结束的时候,温柔大叔大口深吸了口气,一旁的助战忙劝慰说:“大叔你别担心,良无刚加入破坏者,还很嫩,而且她们不知道我们的底细,防备有限。”
温柔大叔拍拍她肩头,示意自己没问题,能稳住情绪。说到底,事关爱女,即使明知道对方要的是钱,他能够控制节奏,却仍然会担心爱女被愤怒的罪犯殴打,又或者碰上脑子不正常的,直接撕票。
良无的通讯请求果然很快就又发过来了,一切都在温柔大叔的预料中,包括她发作的愤怒。
“告诉你,看着,看着我怎么收拾你女儿,让你搞清楚现在到底谁在做主!”良无说着就踢了爱至上一脚,那头的温柔大叔看着,故作无动于衷的说:“这种不听话的女儿,你帮忙教训本来也可以,但得我允许。你尽管打,反正我救赎的意愿越低,愿意凑的数额就越少,如果打废了,那就不需要花钱赎回来了。”
良无忍无可忍,她可没什么隐忍工夫,接连被温柔大叔激怒,预想中的绑架节奏全乱了,这时候凶相毕露的威胁说:“你信不信我直接杀了她!”
温柔大叔不信,但情感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害怕,然而,他清楚这时候是心理对抗的关键。
“不要钱那你就杀了她吧。”温柔大叔说完,直接又中断了通讯。然后对助战说:“环境不对,不是情报里指出的三个地方。”
那助战点头说:“嗯,墙壁的材料和旧的情况看,是五十年左右的建筑,墙壁虽然脏,但没有发霉受潮,这么老的房子只能是在通风不错的环境里。通讯过程中对面说话没有回音现象,也不像是破坏者常用的顶楼改装设计。旧时代的地下车库,还有废置地铁站台更宽敞,所以都可以排除。”
“她们应该都是加入破坏者不久的成员,绑架的负责人应该是良无,他们有心立功攀爬,要表现自己,那就很可能没把人带回据点,而是找个他们自认为妥当的地方,想在拿到赎金后再回去邀功,如此直接参与的人更少,分的也更多。”温柔大叔已经有了方向,她身边的助战说:“可能是她某个同伙的家里,或者是即将改建的废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