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赶回青云镇的衙门的张大人忙碌得整个晚上没睡,到晌午才抽空回张府陪贺珍吃了个午饭,本打算睡个午觉再回衙门。
“老爷,那个,隔壁的程大爷过来找你好几趟,样子挺像有急事找你?”柳嬷嬷看着张大人脸上因通宵而泛起的黑眼圈,低声对他说道。
“那家伙能有什么事,真是的,昨晚一审问完溜得比贼快,今天一上午都没去衙门。小滑头。”张大人一听程大爷三个字就犯头痛,“夫人,夫人,给揉揉,头痛!”
贺珍微笑着倒了杯热水给他,站在他身后给他轻揉着。
“你昨晚赶着回来审案子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已不是年轻少伙,得注意身体。”贺珍低声地说道。
“这事一刻都不得容迟,唉,你还是不要知得太多,好好养胎,明年给我生个肥小子。比那臭小子的儿子高壮。一说他,一说他我那肚子里就是藏着一把火,我一世英名就被他毁了。”
“你又做了什么欠他银两了?”贺珍想也不用想直接问道,“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
“老是用你的银两,我这个脸子都掉光了。这事是关于衙门里,银两应该由衙门那边给他,只是先挂在帐上欠着。”这个年代做个清水衙门,实在做不了多久,得想个办法从富商里刮些油水出来才行。
“那小子过来时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找我?”张大人想了一下,还是张口问柳嬷嬷,“这小子有事不在衙门里说,要等在府里才说,准没好事。我倒是要晾一下他,再问他。”
“程大爷,他说昨晚见到的东西,他知道另外有一个地方还有很多。后面他就没说什么了。”柳嬷嬷想了一下,对张大人说道。
张大人一听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猛得一手抓住贺珍的手,把她吓了一跳。声音不自地扬声喝问:“你再说一遍!”
“这怎么了,把我吓了一跳。”贺珍不禁拍着胸口对张大人说道,“在家里不能低声一点。”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张大人仿佛没听见自家夫人的话,怒目圆睁地瞪着柳嬷嬷,把她吓得耸起了肩,一动也不敢动。
贺珍看着柳嬷嬷吓得有点发青,便在旁插嘴说道:“那光头小子来问时,我也在听着,他说他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很多昨晚的东西。什么东西让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哎,哎,你这是去哪里?”
“去找那小子有事,待会不用等我,你休息一下。”
从贺珍嘴里得到同一番话,张大人就立马坐不住了,大步地往外走,穿过花园直接从围墙新开的门去到程郭府的府里。
在程郭府里走了一圈,心急如麻的张大人就是没有找到其他人,而大门却是从外面锁住了。
空荡无人的程郭府一下子把张大人搞蒙了,这程赖皮是给他整什么?
气得他一肚子的火回到自家的院子里,找了个下人到外一问,方知一个时辰前,隔壁府里的一大群人都回了青云村隔壁那条大河里捉鱼。
张大人一听,气得冬天里找了把扇子一直扇着,大口地喘着气。
“来人,派人去青云村找那小子回来,另叫人在镇门口给我看着。气死我,那家伙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再去捉鱼,这事比捉鱼重要吗?”张大人后面说的话,直接是用吼的。
贺珍等人见到他那气得通红的脸,一声也不敢哼,那副样子谁劝也没用。
一直到夕阳西下,程景浩郭芙兰一班程郭府人员才慢悠悠地回到青云镇上。
张大人黑着脸蹲在程郭府里天井处,看着他们从外面推了一部板车进来,板车上面的大桶装了大半桶的鱼。
且每个人的手里或多或少地拿着鱼杆鱼桶之类的东西,笑嘻嘻地声音从进府的那一刻就没有停过。
“真是没有没想到,我们可以捉到这么多鱼,我还以为村里面的人捉得差不多没了。”马小强边推着板车边笑着对柳金月说道。
“他们只敢在浅水的地方捉鱼,当然捉不了多少?我们捉鱼的地方冰太簿了,这两天若还是好天气,咱们也不能再去那儿捉鱼。”
“也对,这些也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马小强、柳金月、黑枣、馒头等人笑嘻嘻地说着话,郭芙兰程景浩二人走在最后面。
当他们望见蹲守在天井处黑着脸的张大人时,众人纷纷收起脸上的笑容,第一次觉得这个衙门张大人严肃起来很吓人。
“嘿,张大人来了,我们捉了好多鱼,等一下拿些过去给你们尝尝鲜。”程景浩举起手里的大鲤鱼,对张大人显摆着说道。
“你给我过来。”张大人平静地对他作了个手势吩咐到一旁说话去。
“好。啊~~~~~~”人提着鱼才走没几步路,就被张大人一手揪着他后脑的那把辩子直直地拉着他往围墙的那道门走去,程景浩的惨叫声叫了一路。
听得众人毛骨悚然,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而郭芙兰一脸平淡地把背后的弓箭挂好在墙上,仿佛没把那惨叫在放在心地,对着众人说道:“呆在哪里干什么?把鱼杀干净,等一下程赖皮回来做。”
“可是哥刚刚那副样子,嫂子要不要过去看一下好一点?”马小强忍不住说道。
“不用管他,自作贱不可活,早让他不要跟我们去捉鱼,他死皮赖活都要跟着去,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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