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房间里,偶然房外的闪电闪过的光亮,程景浩身仿若在屋外雷电交加之下,身心都受到了无比的打击。
“醒了就过来给我缝线,手太短,刚划的口子有点大。”床上半坐着的人影冷冷地吩咐道。
“可可可,太黑了,我我”
“你再拖拖拉拉我就睡着给你看。”
“什什什么,别别别别,我我我我马上。”程景浩被她给吓得完全找不着自己的舌头,赶紧把爬爬撞撞地去把圆桌上的灯给点亮。
还没等他就着油灯看清楚,郭芙兰有点虚弱疲惫的声音继续说道:“这里有线,针我已用酒泡过,你用火烧一下,引针穿线你应该懂吧。”
“可,可,可这样行吗?我要不要把那三个婆子叫过来。”程景浩把油灯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抬头正好看到架子上放好的东西。
小孩子用的东西都整齐都放在上头,有一格还放着两把剪刀两把小刀,其中一小刀一把小剪刀还粘着血。
程景浩觉得头嗡嗡嗡作响,这女人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生的,招呼也不打就自己上阵。可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手再怕得发抖也得干,外面又是雷又是雨的。
程景浩快速用布把三个小血娃用干净的布包起来放到篮子里,床上头的郭芙兰瞪大眼睛盯着他是按着顺序放进里头,没把他们放乱了才松了松眉头。
“别,放在我旁边。”郭芙兰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
程景浩看了一眼她身下湿湿红色的液体,听她言把篮子放在她身边。
“你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扎针止血?”
郭芙兰斜着头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不用,可想起他在县城那里用来扎针的稻草人,便向着他点了点头。
她用细布包着自己的手,塞进篮子的第一个小婴儿嘴巴里抠了抠,挖了点白黄色有点粘固的东西出来,小婴儿“哇”的一声把喉咙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也不用打屁股打小脚丫什么的大声地哭了起来。
程景浩急急忙忙地翻开自己的外面,拿出准备晌外的针包时,郭芙兰已经抠擦抹好了两个小婴儿,第二个显然比第一个胖一点。
两个小婴儿放飞天性大哭着,嘴巴左右晃动着张得大大地哭叫着,郭芙兰并没有理他们。篮子里的第三个显然比前两个瘦弱很多,浑身青紫,小手小脚微微地动着。
“憋得有点久,都怪老二。”说着一手拆开包着的小布,手提着那小婴儿的小腿,把他倒提半空中,包着另一块细布的手塞到他的嘴里抠了几下。
那小婴儿痛苦地吐了一口白黄色的粘液,跟着又“哇”的一声吐了一小碗透明水状的东西后也跟着前面两个一起哭了起来,别看他比前面两个瘦,但哭起来却比他们响亮,中气十足。
待郭芙兰重新把他包好放回篮子里时,他身个紫黑色也渐渐的退了。郭芙兰怕自己漏了,还逐个捏住他们的下巴,检查了一遍他们的鼻子耳朵有没有被东西堵住。
慌张归慌张,程景浩拿起针的那一刻倒是没再像筛子一样抖,出奇镇定自若地把针扎到了完美的位置。
但当他用透明的线穿好针后,望着一脸闲静仿若舒服了一点的郭芙兰就开始犯愁了。
偷窥自家婆娘裙底什么时,他倒是天天乐于其中。但是但是又是针又是线,他就卡壳下不了手。程景浩紧张地胡乱擦了一把头上的大汗,吞了吞口水再偷望了郭芙兰一眼。
“不行就叫大夫来再缝。”郭芙兰看也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行,怎么不行。哪有女人说自己男人不行的,我今天就给你看我行不行!”
“你这臭娘们,生也不说一声,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若是知道还有这步骤,我就多找几头母猪,看它们怎么下崽的,试一下给它们刮几刀再缝缝看,练一下手也好。”
程景浩骂骂咧咧地拨开血衣,越骂那心情才平复下来。
“你再胡说我就把你扔出去!”
“但是对着这事,我不说就紧张,一紧张手就发抖。一发抖就缝不好。”
“那你就唱青楼里头的大三喜,用女声唱,娇一点柔一点的,像那把柔得出水的声音。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得把我听舒服才行。”
这是什么话跟什么话!大姐你才刚生完小孩,就想着听小曲。
可一抬头看了一眼拿着朱砂给小婴儿额头点痣的女人,行了,孩子都生了,她是老大,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
就这样,在雷雨加交的晚上,这小房间的一家五口,男的唱起了青楼大三喜,小三口唱起了和音,女的听着摇篮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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