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动刑是你的意思?”
陆闲袇直截了当地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青鬼面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只是传达殿下的意思罢了,至于如何转述,当然全凭我的意愿。”
他只是让刑讯官稍稍忽略了一些东西而已,比如太子对这个刺客的重视。
青鬼面人的身形很眼熟,通过其腰间的青痕剑,陆闲袇认出了他。
“你是那个真暗卫首领?”
青鬼面人:“夜麓禅,记住我的名字。”
陆闲袇托腮,斜眼看他:“抱歉,为了记不住下三滥的人名。”
夜麓禅面具下的目光冰冷,本以为仅凭刚才那段话,就能轻易激怒陆闲袇,结果被激怒的人可能反而是他。
只要他想,他可以立即冲上去拧断陆闲袇的脖子,但是他不能。
就好像看穿了来人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一样,陆闲袇半合眼帘,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
既不是司马稷誉,陆闲袇需要斟酌权衡的东西就少了很多。
“牙尖嘴利的小子,在这条路上你是走不远的。”
夜麓禅提起衣摆跨入门内,随即便听到了陆闲袇紧随而来的嘲讽。
“可惜你家主子似乎特别欣赏我,我想跑都跑不掉。”
任凭夜麓禅从中作梗,陆闲袇最终还是活得好好的。
夜麓禅戴着面具,只要不出声,就没人能猜出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和想法。
“你也不必如此嚣张,你能好运地坐在这里,只怪我低估了你的价值,但既事已成定局,我便姑且盯着你。
你之后是我的部下,只要你能得到我的承认,我便无异议。”
无异议?
陆闲袇纳闷:“司马稷誉我都没认,区区一个自以为是的暗卫,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放肆!”
夜麓禅周身散发出恐怖的威压,目的直指陆闲袇的五脏六腑。
“殿下既把你交给我,作为暗卫之首,我自当负责教会你规矩。”
谁知,陆闲袇当即护住心脉,张口便喊:“来人啊!”
夜麓禅走过去:“现在知道害怕——”
夜麓禅话还没说完,发现陆闲袇已经艰难地推开被子,一屁股扑倒在他的脚边。
别院的下人闻声赶到,进门就看见夜麓禅在“踢”陆闲袇。
“大……大人请息怒!他的身子还很虚,如有冒犯,还请您放他一马!”
陆闲袇可是太子交托给安永侯府的人,下人们吓得直发抖,生怕夜麓禅一个不小心就把陆闲袇的命送走。
夜麓禅立即指着陆闲袇解释:“不,你们误会了。”
“咳咳咳咳咳——”陆闲袇捂嘴剧烈咳嗽,憔悴的脸色仿佛遭受了天大的虐待,他抬头,可怜地说道,“没关系,我能抗住,你们不要担心。”
夜麓禅:“?”
众下人:“!”
没有误会!
“大人!请您放他一码,我们给您磕头了,有什么事冲我们来!”
看着眼前众人此起彼伏的央求,夜麓禅的手指捏的嘎吱作响。
因为这一幕是侯府众下人亲眼所见,所以夜麓禅毫无意外的背上了黑锅。
安永侯府的下人经不住这么吓,所幸把便这件事上报给了大总管,再由大总管上报给安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