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人想要我?”春晓手持长剑开口问道:“我不允会如何?”骆辉看着女子,倾城容貌从来都让人心难以忘记。他笑了:“美人,跟着我可比护不了你的人强。”春晓身后的彭昱听得大怒,却被春晓的手按得很紧,动弹不得,他一惊,她竟有这样的力气?春晓点点头:“若是我和你走,你会放了这府上众人吗?”骆辉眉毛一挑,还以为这女子性情刚烈,不会同意和他离开,怎么如今看来很是愿意模样?这倒有些难办,若是女子不愿,这将是他挥戈相向的好理由,可现在她愿意,这又如何呢?骆辉从开始就没想着让彭昱等人活着出永兴,如今美人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这命都是留不得了。“你若愿意,自然是好。”骆辉没有给出一个完整答案,身后有这么多手下在,若他允了放人,后来又杀个干净,难免会惹人非议。说完,骆辉伸出手,示意春晓上前,他看着春晓,心中一叹:若她乖觉,倒能留她一条性命,锁在床上当个玩宠也不错。彭昱再也忍不住:“不行!”如今轮到他来捏紧春晓的手,他着急道:“薛姑娘,不可如此。”“骆辉狼子野心,不能轻信。”向南早已拔刀相向,他有心要拿魏修说事,却担心加速骆辉动手速度。有一个彭昱已让骆辉鸡蛋灌饼,若再加一个勋贵之子,又是太子近臣,今夜众人定难逃一死。骆辉也不可惜,收了手看着不远处的彭昱:“彭大人如此怜香惜玉,真是少见,本官难及。”说着就要动手。春晓当即拔剑,她本想着拖延些时间,谁料骆辉意志坚定,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如今再做些顺从行为已是多余,倒不如拼死一战,或许还有活路。门后的张钧被人搀扶着,看见春晓拔剑,当即也准备好,不求多杀一人,只求保护好春晓。夏日本就炎热,如今彭府门前被火把照得慌若白日,空气都变得焦灼起来。“可惜。”骆辉又看了一眼春晓的脸,到底有些舍不得,可手却慢慢举了起来,身后兵士蓄势待发。就在此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响起,在暗夜中十分明显。此时已是宵禁时分,除了彭家门外,其他地方都极为安静,谁会在此时驾马而来?骆辉随意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此时纵有大事也不如除了彭昱等人重要,他清咳一声:“还不速速准备,好送彭大人上路。”不远处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大声喊出:“骆大人!”骆辉皱眉:这是谁?怎么听着还有些耳熟。他侧头看去,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裕王身边太监,名为小云子。当然,这是前些年的事情,如今裕王势大,曾经的小云子,也成了云公公。竟然是裕王身边的太监?骆辉再不敢托大,当即从马上下来,上前问道:“原来是云公公,不知有何贵干?”云公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半点不为现场的气氛感到奇怪,他从怀中翻出一封信递给骆辉,言语中颇为客气:“骆大人一看便知。”骆辉接过后,云公公才有时间打量周围,很快便发现是两队人马在外对峙,另一边竟然有几个熟人。彭昱被裕王提过几次,云公公倒也能记个大概模样,看到彭昱手中刀剑,云公公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骆辉,这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和彭昱对上,而且还如此不知进退。这骆辉真是除了武艺高强和忠心外再无半点优点。云公公这样想着又奇怪起来,前些日子裕王突然忙了起来,其中有一封信便要带至永兴城,云公公不大瞧得上骆辉,还为骆文桐打抱不平,骆家公子那般家世出众,竟不如骆辉受宠,当真奇怪。云公公哪里知道正是因为骆辉不过一普通人家,裕王才用得放心,纵然有什么事直接将他推出去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而骆文桐则不一样。就算没有裕王招揽,骆文桐也能过得不错,若是太子登基,不知什么就能受重用。云公公不过感慨一句,表面上依旧客气,扫了彭昱一眼,正要回头时却又发现了一人。那不是向南吗?他怎么会在此处?向南作为魏修信任的人,经常跟在魏修身后,裕王十分重视魏修,云公公自然也将向南等人记得牢靠。奇怪,魏大人如何会派人来到永兴?云公公皱眉,敏锐意识到其中有些问题,等会要问问骆辉才是。向南感觉自己被人探寻,自然看了过去,随即便看到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太监?”向南轻声道,不曾隐瞒身边的春晓和彭昱。彭昱方才便觉得云公公眼熟,此时被向南提醒,当即认出了云公公,见春晓皱眉,他低声解释道:“是裕王身边的公公,颇受信任。”裕王的人,春晓恍然大悟,随即越发紧张。他们本就势弱,如今又来个裕王身边的公公,岂不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骆辉正要看信,却察觉到云公公动作,似乎是吃惊模样,他随着目光看去,想看看是有什么事情,他好效力。按理来说骆辉也算在裕王面前能提起来的人,不必对云公公太客气。骆辉却很明白自己的地位,他不过是个干脏活累活的人,在汴京这些太监面前不过是个普通人。骆辉也想挺起腰杆说话,可他现在还没有太多权势。权势迷人眼,骆辉自然想往上走,阎王好说,小鬼难缠,骆辉也想和云公公打好关系,以求晋升。骆辉却看到,云公公看得不是彭昱,而是那女子的兄长。奇怪,难不成这兄妹二人还和裕王殿下有所关系?骆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见云公公不开口,他也懂事地不曾多问,当下展开手中来信。信上笔迹自然不是裕王的,而是他的一位幕僚所写,就算是云公公送来,骆辉也不曾放下警惕,细细查看了信封处的暗纹,这才看起信来。只一眼,骆辉差点没能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