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赵氏送礼,魏修看了两眼春晓才让她离开。春晓十分莫名,又不敢多问,出门后发现向东不在,明白事情到了最后,越发小心,几乎不再出门。向东依旧未曾回来,但有一封信进到书房,魏修接过向西递来的信,眉眼舒展:“好!”他看着向西:“这次办差的人每个人赏五十两银子。”向西闻言笑容止不住:“多谢公子。”春晓看着手里的银票:“公子赏的?”向西点头应是:“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你近日别再出门,好好收拾东西,我们过几日便离开。”离开?得了大笔银子的春晓再开心不了一分,不行,她得早点提出赎身的事情。她早已打听好,在南安这处买丫鬟不算便宜,七八岁的小孩三五两银子,像她这样十八岁的丫鬟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二十两……春晓又将小金库翻了一遍,这些日子去倚翠楼梳妆已经赚了五两银子,现有现银二十三两,一些首饰,如今还有五十两银票。赎身的确可以,但日后怎么过却也是个问题。当今可立女户,但这须得有些关系才是,若是在南安安家少不得要经过赵氏那处,肯定一通麻烦,春晓想想便头疼,不成,不能在南安县安家,江南富庶,绣娘赚钱养家,女子地位也高很多,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心中有了主意春晓也心安下来,只得魏修等人启程,到时候她自请离去倒是一件方便事。待到中秋之际,魏修即将返程,王英安和赵氏携礼登门,魏修设宴款待,谈笑间满是肆意,王英安心中一定,此次幸好有魏修出手,不然他这乌纱帽也保不住。况且东宫雷霆出手,多次赞扬魏修,想来回到汴京定能风光无限…羡慕、嫉妒、庆幸融为一味,不等众人劝酒,王英安已将杯中物喝得干干净净,醉喊上酒。向西端来酒却不用,指名要桃花醉,向西找到春晓,春晓连忙将库房的桃花醉端来,因担心王英安酒醉闹事,春晓也不曾溜走,等到他们离席这才上前收拾。见魏修面色不错,似乎也饮了一些酒,春晓脚步一顿:今日倒是个好时机,她看向一旁的桃花醉,倒不如现在敬酒,求他允了自己的卖身契!春晓三两步走到王英安所在席位,谁料被他喝得干干净净,春晓只得回到库房重新拿酒,回来时却不见魏修身影,问了向西才知道原来去了书房。春晓看着怀中酒想着卖身契,决定努力一把。魏修正歪坐在一旁醒酒,耳边有声音传来:“今日乃是月圆佳节,奴也祝公子心想事成,好事成双。”魏修半阖的眸子看向拜倒在旁的春晓,只见她双手举起,杯中酒映着天上月。“心想事成?”魏修看着她挥手:“过来。”春晓自觉有戏,离魏修更近了些:“公子。”魏修接过酒杯,还未进唇便闻到一股浓香,仿若三月桃花盛开,诱人深入,他仰头饮下,整个人也仿佛沾染了桃花,声音低柔许多:“你祝我心想事成,你可有什么愿望?”他目光灼灼看着春晓,注意到她比平日更为动人,双眼带些摄人心魄,看得魏修呼吸一沉。他知这婢子不怀好意,特意奉上以助兴闻名的桃花醉,想要借酒爬床,如今看到这样的春晓也有些意动。一个婢女而已,如何要不得?魏修小指动了动,春晓贪财,日后不过几百两银子便能打发。魏修眼眸渐渐沾染些许欲色,他从不知委屈自己为何物,他最近几月忙于公事,的确需要疏解。见春晓没动作,他又觉面前女子深谙欲迎还拒本事,明明拜倒在旁,婉转怜人,却又不肯俯于双膝,莫不是还要他做出强夺之事?听见魏修的话,春晓满脸期待抬头:“公子可还记得当初应奴一件事?”怎么提起这事?魏修笑了一下,眉眼间都舒展开来,也罢,就陪她演一场:“我自然记得,你要我允你一件事。”“如今事了。”魏修看着她的发髻,不如前些日子精致,脸上也未施粉黛,倒如清水芙蓉,让人想要好好怜爱一番。良辰美景难得,魏修又不耐再演,伸出手抬起春晓的下巴:“正是佳期。”春晓只觉有些不对,开口说话时却被面前那人捏住下巴,惊慌之下只见一抹黑影笼下,将她完全淹没。春晓哪里愿意,她当即举起双手想要将人推开,却忘记她如今半跪在地,双手只碰得到魏修双膝,还未等她挣脱开来,魏修一手制住她:“好个野丫头,如此急切。”竟然冲他下三路而去,到底是丫鬟出身,不知羞耻。“不是,我没有!”春晓连忙辩解:“我不是,我不想睡你,我只想要卖身契……”“从哪里学的这些话!”魏修皱眉,想这春晓去了不少次倚翠楼,莫不是也学会里面的招数?如此还是别说话才好,免得扫兴:“你的事,我依你便是。”春晓还没从魏修的举止中回神,此时突然听见魏修允她,下意识露出笑容,魏修方觉得乖巧的她的确可人,如拂晓刚过的带露牡丹一般惹人疼:“好个乖乖儿,想要欲迎还拒?倒不如好好伺候我……”他随即俯身,将那一众不愿吞了进去,就连春晓拼命的抗拒也被他看作惹趣。想他魏修是谁,这世间岂有女子不愿意?魏修看着衣裙半滑的春晓,双眼越发明亮,醉酒的他远比平日更嚣张,因嫌弃春晓多话,他已用巾帕堵了她的嘴,如今只听呜咽又觉可怜:“怎么?还没演够?”他轻挑拨弄起春晓背后长发,只觉手下肌肤滑嫩,让人爱不释手:“好叫你知道一句,有些事演多了可就不像了。”春晓怒目而视,想说我没有演戏,却被那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逃脱不得,唯有泪水无声无息浸湿罗枕。屋外月西沉,风吹落,桂花香不知从何处飘来,书房软榻上动静半夜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