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姚美玲也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现在就要着手进行整机的气动分析了吗?”她问道。
“整个机体还不着急,那需要更多时间。我打算先从机翼部分开始。”说着,许宁迅速启动了CATIA软件,并开始对模型进行初步设置。
很快,三个预先建好的导弹挂载点出现在了左翼下方。
鉴于大多数飞机研发呈轴对称结构,加之当前计算机性能有限,他们通常只选取一半模型进行模拟计算。
“或许你可以用A弹作为案例给大伙儿做个示范。”
姚美玲提议道,回忆起初次遇见许宁时的情景,那时他就正在使用CATIA为一架米格-21战斗机建模。
然而自此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展现出那样惊人的工作效率了。
“好主意。”许宁答道。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数字化研发组的其他成员便纷纷搬着椅子围了过来,连提出建议的姚美玲都感到有些惊讶。
事实上,早有人注意到许宁那不同凡响的工作效率,只是出于礼节及避免造成误会,大家才没有立刻靠近观察。
既然已经得到了正式许可,许宁便不再犹豫。他首先向大家解释了离散数据拟合的重要性,指出这一过程可以通过插值或逼近两种方式实现。
阿斯派德导弹,由意大利研发师打造,其表面形状早已通过参数多项式描述,因此建模相对直接。
许宁着重讲述了如何运用这些数学工具创建曲线和表面。
然而,他也提到,许多顶尖的数据参数化技术是欧美航空巨头的秘密武器,他只能基于自身经验和理解分享一些基本原则。
接下来,许宁提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软件通常使用四边形来表示曲面,但对于三角形曲面,这种做法可能导致边缘退化成点,进而产生零法线向量的问题。
虽然这在初始研发阶段可能并不显眼,但在后续结构研发中却会成为重大障碍——一旦遇到零法线向量,整个组件的研发可能就得从头再来。
说到这里,背后传来一阵仿佛程序员面对旧代码时的叹息声。
幸运的是,解决办法很简单:只需稍微调整三角形顶点的位置,使其变为四边形,并确保变形处于可接受的误差范围之内。
听完这番话,团队中的四人立刻回到工作岗位着手改进,只有林欧华与另一位成员留了下来。
许宁回忆起自己曾经因类似问题而在歼轰-7A项目上花费数月时间返工的经历,这段经历让他至今难忘。
好在目前林欧华他们的进度尚不算太紧张,调整起来还算容易。
随着建模工作接近尾声,两枚导弹的气动模型也已安装完毕,林欧华好奇地问:
“常博士,您这次为我们演示建模,难道还有别的目的吗?”
“确实如此,”许宁回答,“我打算采用CFDCSD耦合技术来研究携带导弹时飞机副翼控制特性、机翼负载以及结构弹性变化。”
“可是,我们还没有开始实际携带导弹飞行测试呢。”林欧华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