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曦冷哼了一声:“怎么着,你不想管我了。”“能不管你吗,都把我这里当免费饭堂了。”张继将手里的银针收好,然后抓过吴若曦的手腕把了一下脉:“没啥问题了,就是有些贫血,正好昨晚买了猪肝,我炒个猪肝。”见张继转身进厨房忙活去了,吴若曦做了个鬼脸,一转头,却见半夏拖着一大袋子菜叶儿回来了,见到若曦,忙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张继将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就听到后院传来阵阵笑声,寻着声音过去,却见若曦和半夏正用菜叶子逗那只雪白的小羊,小羊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委屈,每次它伸长脖子要够到叶子了,那两个家伙就把叶子提高了,见到嘴的叶子飞了,小羊急的咩咩叫。“好了,你这样它长不了肉的。”张继把叶子夺过来丢给小羊,拉着二人进了屋:“去洗手吃饭了。”待二人乖乖的上了桌子,张继边吃饭边问半夏:“学校还习惯吗。”半夏兴奋的点了点头:“华老师带我去领了书和校服,明天我就可以穿新校服了。同学们对我也很好,班长家就在附近,还说以后约来上学呢。”见半夏没受到歧视,张继松了一口气,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晚饭吃到一半,忽然电话响了,张继奇怪的接了起来,却听到里面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张继奇怪的问到:“你是谁,有什么事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就在张继要挂电话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笑:“张继,你给我等着。”张继缓缓的放下电话,转头看向正热火朝天的抢最后一块排骨的二人,刚才那个声音他绝对忘不了,是郑重的声音。徐诗诗接到张继电话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他现在如丧家之犬,为何还要挑衅你。”“我也不清楚,对了,我想去看看他泡尸体的药剂,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在郑重的住处,张继看着那一罐罐的药水,里面的尸体都已经取出来了,多是城中村的流莺,这些女人如同尘埃一般,在的时候活在阴暗的角落,不在了也无人在意她们的去处,就是熟客也只会以为她们只是换了个城市,继续这肮脏的营生罢了。“所以他杀了这么多人我们都没有察觉。”徐诗诗郁闷的说,“这样的大案,又是在我们派出所的辖区,看来年终奖是没了。”张继闻了闻药水,心里默默的排出了里面包含的草药,他想了想,忽然看向徐诗诗:“郑重他的生平你们应该可以查到吧。”“这个查的到。不过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他父亲是个教授,母亲前几年就去世了,是家里还有个保姆照顾,从小就别人家的孩子,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能去他家看一下吗。”张继想了想说到,“虽然我知道这有些越权了。”徐诗诗摇了摇头:“正好我今天去他家,你跟着一起去吧。”二人到郑重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憔悴的女子正推着老态龙钟的教授出来晒太阳,她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徐诗诗顿时有些紧张:“昨天才来过人,现在怎么又来了。教授身子不好,经不起你们折腾。”“我们来自然是为了公事。”徐诗诗回答的不卑不亢,“你们作为嫌疑犯的家属,自然要配合。”“好了,阿莲,别说了,推着我回家吧。”跟着二人回到家里,才一推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张继嗅了嗅,感觉是草药混合着虫子的分泌物的味道。他奇怪的顺着这股味道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指了指房间说:“我能进去看看吧。”“进去吧。”那个叫阿莲的保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就是郑重地房间。”徐诗诗坐在沙发声,跟郑重地父亲小声地交谈,而张继则在郑重房里细细的翻找了起来,这间房整洁干净,看来经常打扫,靠墙是个大书架,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窗子旁边是个单人床,床旁边是个书桌,张继顺着味道来到书架前,忽然将书架向两边推开,本不抱希望的他看着缓缓打开的书架惊呆了。就见里面是个隐藏的小半室,里面居然摆放着各种虫子的标本,一个搭架子上各种浸泡在瓶罐中的动物尸体,而最醒目的则是在架子的最上面,一个罐子里泡的居然是一个婴儿的尸体。徐诗诗闻讯跑了过来,她的脸煞白一片,忙想掏手机打电话,却感到后脑勺被狠狠打了一下,便倒下了,张继忙往外冲,却见那个保姆站在出口,诡异的一笑,张嘴喷出一股白丝,将他的脸狠狠的包裹住了。然后书架便迅速合上了。待张继慢悠悠的从昏迷中醒来,却见有什么东西趴在他的脸上,他忙摸了摸,却听到小乖委屈的声音:“主人,你总算醒了,还好我把你的嘴巴上的膜戳破了,要不你就要被闷死了。”张继挣扎着掏出手机,借助着微弱的光芒,爬到徐诗诗旁边,按了按她的脉搏,松了口气,这丫头只是晕过去了。他坐了起来,感激的摸了摸小乖说:“还好你从空间里跑出来救我。”“我感应到你有危险,就一直想出来,没想到真出来了。”小乖用脑袋蹭了蹭张继的脸,“主人,你好久没来看小乖了,我好寂寞。”“我这段时间忙,不好意思啊,小乖。”张继将脸上的丝都抹掉,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出口处摸了起来,“肯定有机关出去的,小乖帮我找找。”小乖点了点头,鼻子一抽一抽的在四处闻着,忽然它兴奋的说:“主人,这个地方的味道比其他地方的要浓,肯定有人经常摸这里。”张继心领神会,忙摸了一下小乖说的地方,果然摸到一个凸起,他按了下去,出口便打开了。张继将小乖放了出去,让它看看情况,待它回来,张继便知道了,郑重地父亲和阿莲好像在卧室里吵架。张继悄无声息的溜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阿莲,我承认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用非常手段得到了你,但是你不能因此就害死我的妻子,带坏了我的孩子。”“我带坏了他?”阿莲冷笑了一声,“本来我已经认命了,不想什么了,但是是那个小子缠着我要我教他的,而你的妻子就是他的第一个牺牲品,你儿子继承了你的冷酷,残忍和有心机,你现在把什么都怪在我的头上,真是可笑。”“我至少不会教他如何杀人。”郑重地父亲喘着气儿说,“我的腿不会也是你们的杰作吧。”“你猜?”阿莲呵呵笑了起来,“郑教授,陡然知道这些是不是很惊讶,曾几何时,你掌握着我们的前途,掌握着我们的命运,现在你全然被我掌握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阿莲,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当年,我也是受害者。”郑教授嘶吼道,“是你那个男朋友……”“好了,别说了。”阿莲淡淡的说,“他已经遭受报应了,他总以为我的蛊是下在秦浅身上,其实,我的蛊是下在了他的身上。”张继吃了一惊,他按压下狂跳的心,回头抱起徐诗诗,迅速的向大门冲去。才走到大门,忽然听到卧室的门开了,阿莲,不,应该叫她黑莲,静静的站在门口:“那么急着走干嘛,我还有很多故事没讲完呢。”“郑重在哪儿。”张继面不改色的转过头,看向她。黑莲摇了摇头:“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个线索。秘密就在那个密室里。”说罢她便缓缓的关上了门。张继抱着徐诗诗跌跌撞撞的下了口,就看到吴迪正从警车上下来,一见此情景顿时慌了神:“诗诗怎么了。我看你们这么久没回来,就知道有问题,忙过来看看。”“来的正好。”张继忙说,“守着这里,不要让郑家的保姆跑了,然后打电话让徐磊带着搜查令过来。”徐磊带着大批人马过来时,徐诗诗已经醒了,她愤愤不平的想要跟着徐磊一起去,但是一起身就头疼。“你有些脑震荡,要休息几天,现在就不要逞能了。”张继看向吴迪,“你看着她。”说罢便跳下车子,跟着徐磊他们上去了。郑重的父亲颓唐的躺在卧室里,而黑莲早就不见了踪影。“你们来晚了一步,她往楼顶去了。”徐磊和张继忙带人冲到了楼顶,却见顶楼上是个小小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黑莲正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植物中梳着长长的头发,看到几人上来了,哼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栏杆边缘,“你们速度蛮快的。”“黑莲,不要一错再错了。”张继忙说,“我知道你是巫苗的后人,巫苗虽然行事诡异,但是不是随便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