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雄,大奉户部尚书,三年前还是刑部员外郎,因为调查太嘉军备案有功被破格提升为户部侍郎,又因为户部尚书年迈归乡,又提升为户部尚书,是现在大奉六部尚书中最年轻的一位,比玉面尚书温哲还要年幼一岁。
窗外雨声潺潺,吴道雄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看着旁边的白发老者,“雷先生,那宁家五子如今正在滏河江畔上和歌姬游江赏景,如此一个纨绔子弟,不值得您如此关注。”
被称作雷先生的老者轻轻一笑,“礼国公何种枭雄,四子皆是当世大才,唯独五子如此荒诞,这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偏爱幼子是人之常情,礼国公也不例外,依我看来,您是多虑了,太嘉军备案过去了这么久,若是要查早就查出来了。”吴道雄摇头说道。
老者刚刚端起茶杯,突然神色一紧,“有客人来了。”
此时的吴府柴房内,吕云廷正将自己换上刚刚打晕家丁的服饰,用稻草将打晕的家丁盖好,慌忙走出柴房,小心的在府邸内走着。
这吴家的府邸也不小,吕云廷快步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吴道雄的书房,趁着四周无人,直接闯了进去,书房内烛火通明,熏香甘草,防止书页被蛀虫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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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有一张打开的宣纸,吕云廷缓缓走过去,只见那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看完后吕云廷瞬间感到后脊发凉,那四个大字赫然是:来之难走。
紧接着一股庞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书房内的蜡烛全部燃起,一白眉老者出现在书房深处,正盯着吕云廷,仅仅是如此,就让吕云廷感到巨大的压迫,就实力而言,毫无疑问远在吕云廷之上。
“不管你是何人,擅闯当朝尚书府邸,死罪。”老者目光一冷,瞬间出手,滚滚真气直接凝聚而出,吕云廷赶紧运转内力,往窗外跑去,只可惜他的速度远远不够,刚到窗口,迎面就撞上了老者,老者抬手就是一张,吕云廷赶紧伸手阻拦,拳掌相接,巨大的真气直接席卷而来,吕云廷瞬间气血逆流,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灵壳境高手。”老者感叹一声,吕云廷再度起身,往窗外飞去,这次老者没有出手,而是放任吕云廷离去。
看着雨中消失的身影,吴道雄缓缓现身,不满的说道,“先生为何放他离开。”
老者淡淡说道,“灵壳境高手若是拼死一搏,整个吴家都要遭殃,但是他中了老夫一掌,即便是灵壳高手,也活不过十二时辰,既然早晚得死,就何必在搭上吴家呢。”
听着老者的话,吴道雄恍然大悟,看着书桌上的宣纸,“雷先生,为何灵壳高手会来我吴家,难道是宁家小子派来的?”
“宁家几个高手都在项州,府内没听说有什么上品高手,不过无缘无故能来吴家,说明有人开始调查太嘉军备案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宁延,老夫断定,和宁家小子脱不了干系。”老者缓缓说道,一挥手,那张宣纸就化作齑粉。
“看来是我低估这宁家五小子了。”吴道雄皱眉说道。
“宁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老者淡淡说道。
“那依先生之计,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宁家?”
“以不变应万变,看宁家小子下一步怎么走。”
。。。
深夜时分,宁延走在江北镇的路上,旁边的聂红衣撑伞走在他身边,即便撑伞,但雨滴仍打湿了宁延的衣衫,宁延脚步飞快,显然是有要紧之事。
还是那家豪宅,此时的吕云廷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上身衣衫早已全部褪去,胸口的掌印格外明显,嘴角不断有血沫渗出。
少顷,宁延走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吕云廷,急忙走过去,“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孔真玄无奈摇头,“吴家藏有一半步神魄高手,吕云廷深入吴府,被发现了,中了一掌,这一掌太过蛮横,虽然没有当场致死,但却搅乱了他的全身筋脉,如今筋脉尽断,气血逆流,只怕是没有多久了。”
“什么?”
吕云廷看着宁延,激动的说道,“宁少爷,吕云廷不负所托,吴家确有问题,少爷前往滏河江畔是吴家人策划,为的是试探少爷;还有当年的太嘉军备案,也是吴家构陷的义国公,还有最重要的,吴家人要对宁家下手。”
这话说完,宁延目光一冷,看着吕云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翌日清晨,春雨散去,空气中透露着泥土的清香,只可惜在这个日子里,吕云廷再也无法醒来了,孔真玄帮吕云廷整理好遗容,看向宁延。
宁延双目通红,“吕云廷是为了我而死的,我不会让他白死,二哥回来后,我会亲自给他说这事,孔爷爷,替我厚葬他。”
孔真玄点了点头,宁延红着眼走出豪宅,看了看旁边的院落,转身看向聂红衣,“单家老管家什么时候走的。”
“您离开后没几天,就去世了。”聂红衣拱手说道。
“这些账我都记下了,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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