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璃举杯满饮,笑道:“吞天神将,真是好肚量!”
他自己也找了玉娘和狄三娘喝了几轮,狄三娘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也只是浅喝了一口。
殿内宫乐轻奏,丝竹悦耳,觥筹交错,煞是热闹,宫婢内侍流水般更换了几轮菜肴,众修频频举杯向这位新晋殿下敬酒,元璃也不管是谁,向来有来必应。十分开怀,豪饮至夜半更深,方才渐渐散去。
元璃左右环顾,侍立在旁的一位清瘦中年内侍低声道:“下官内侍总管阮知恩,殿下准备回宫歇息,随我来即可!”
元璃点头,摇摇晃晃跟随阮知恩出了星汉宫。沿途巡逻的卫兵也不见,两人往东北方向行了里许,便到了一座青金色宫殿,名曰即青宫,淡淡水玉灯映照下,游廊抄手绿柳拖烟,朱栏玉砌丹桂映金,连宫内宫女仙娥都没有看到,冷清一片。
元璃疑惑道:“师父不在这个即青宫歇息吧?”
阮知恩恭声道:“陛下常住上青宫,以往偶尔也会来即青宫住一些时日!”
“我常以为三宫六院必定禁卫森严、宫娥侍女犹如过江之鲫,如今但觉比青州城侯府还冷清了些,和印象中的宫殿大相径庭呢!”元璃笑道。
“七绝界入口有阵法护持,没有符召外人不能入界,界内大多数地方也颇有阵法,寻常禁卫也就不需要多少了!陛下素爱清净,日间倒是有些宫婢护理花草树木,工作完后自行撤去,即便上清宫也是如此这般,因此给人感官上,界内宫殿和凡间皇朝宫殿就大相径庭了。”阮知恩笑着解释了一番,进而又轻声道:“殿下可修那黄芽白雪立鼎安炉之道?下官稍后可安排些颜色鲜艳、声音娇滑的宫婢小娥来侍候殿下!”
“我不修这个,阮大人不必如此,我本人也是素爱清净的!”元璃闹了个大脸红,连忙狡辩道。
“殿下威仪,如神人天君,界内女修敬仰已久,不过七绝界鱼龙混杂,不少千年仙魔,深谙采补之道,对殿下可是垂涎已久,殿下若修此道,务必谨慎小心。但凡有何需要,只管吩咐一声即可,知恩安排的,必定安全许多!”估计是这内侍总管看元璃肤白貌美,以为他定擅长双修采补之术,又怕他出去瞎搞,被人给吸了修为,故有此一劝。
两人一番闲扯,经过了些风亭水榭,溪流圆池;穿过了即青宫明间到达后殿隐逸殿。
阮知恩递了块玉牌给元璃道:“这块令牌是殿下专用,滴血便可认主,输入灵力持它便可以进出界内外,以及界内的部分场所。”
元璃接过玉牌,温润的玉牌一面篆刻元元子三字,另外一面篆刻着七绝界三字,滴血后输入灵力,玉牌周边复杂的纹路缓缓流转着阵能,心想:“有这玉玦,进出这七绝界倒是方便了很多。”
“宫殿内各处安有应铃,殿下只需摇动一下,便有人来侍候殿下了!”阮知恩仔细的吩咐了一番,便退下。
隐逸殿内壁天顶花藻井纹,雕刻彩绘,妙用七彩,着目舒适而又不失华贵。有几间居室,其中一室香烟轻绕,水玉灯光映照,拨开珠帘,进入内室;灯光略显暗淡,彩雕大柜古朴深邃,圆镜方台光泽雅丽;镂空雕花青檀床上,淡紫帐幔内,也有繁复华美云罗锦被;元璃躺了上去,弛然而卧,叹了一声:“此处虽雅,终究还是比不上嫦娥姐姐的闺房舒服!”
此处安稳,元璃酣睡了一宿。起来时早有两娇俏宫婢明堂外侍立,来侍候这位殿下洗漱饮食。这两个宫婢一个叫青花,一个叫黄蕾,衣冠如其名字,年不过十五六,见主人如此年轻俊逸,两小娥心里自然乐开了花,星眸放光,无不竭尽侍候,还一路叽叽喳喳的带元璃逛了一圈自己的即青宫。别说,这两小娥外观还真是颜色鲜艳、声音娇滑!
即青宫共有八座形貌迥异的殿堂环绕明间,相互之间并不挨连,有抄手游廊相接;亭台水榭居于其中,蔷薇架映着牡丹亭,木槿台相连芍药圃;有或香或黄九秋菊。有或白或红千叶桃,有傲青霜君子竹,有欺白雪大夫松。更有那方沼圆池;泉流碎玉,地萼堆金。一大片梅花白、海棠红后面,却见一方菜园:布种各种时蔬,菠芹姜苔,应有尽有,两三个宫娥正在园子里面打理,这即青宫倒是比其他宫殿,多了一些凡间气息。
“阮总管讲,帝君偶尔也来此小住,这即青宫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元璃问这两个小娥。
“要说特别,即青宫更加静雅一点,帝君在上青宫要处理事务比较多,来此处多为静养,或者待在明间旁边那座藏书阁。”青花娇声回道。
“还有一座丹阁,一座宝阁,都是陛下自个的东西!”黄蕾开心的又道:“陛下把即青宫赐给殿下,可真宝贝殿下呢!”
“既然是殿下,陛下自然宝贝!”青花反驳道!
“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在捣鼓什么,去看看他先!”元璃嘀咕一下,对两宫娥道:“我想去看望一下师父,帮我找阮总管带路吧?”
黄蕾按动了应铃。未几,阮知恩来到即青宫。
“殿下住的可还习惯!”阮知恩恭声道。
“此处不错,清雅恬静!昨日饮酒,未曾拜会师父,他今日可有空闲,找他聊回天去,托你带个路!”元璃道。
“陛下正在上青宫,朝会后还问起你昨晚有没有喝醉了呢?”阮知恩笑道,态度恭谨却也颇有亲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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