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川从公安所的办公室离开时,其中一位跟他相谈甚欢的同志,甚至将他送到了门口。
两人短暂握手后分开,男同志脸上露出一抹戏谑:“你这个同志,哎,说起来也是的,咱们找个媳妇都费劲的很,偏偏你,送上来的你都不敢要。”
江川笑着摆手:“张哥,你可别说了,这种换谁谁能不害怕?我可不敢要。”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啊,回头明年入学,你可要来找我,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好班。”
“没问题,小江我就不送你了啊,我这还有工作呢。”话落,他朝着江川挥挥手,目送着他离开。
直到又过去了很久,蒋琴跟卫晴晴两人,才并排走出了公安所。
今日那群公安同志就没想着给轻轻留面子,两人在硕大的厅里,来回来去那么多人,问询的人偏偏不但声音大,时不时还重复一遍。
蒋琴不用思考都知道,怕是很快,她们厂里,以及家属院都会知道晴晴今日的所作所为。
回到家后,她忍了一路的怒气,终究爆发出来。
看着躺在床上,心如死灰的卫晴晴,蒋琴指着她冷冷开口:“卫晴晴,你今日是不是疯了!佴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么丢人?”
“你没有工作了,可我还要上班呢!你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有那么多的法子,你偏偏就要这么做了,你疯了是不是!”
“你就没想到我跟你爸爸,以后要怎么办?”蒋琴说着说着,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一辈子要脸的人,如今丢脸到这种地步,一想到明日去厂里上班,同事们的冷眼嘲讽,她此刻就觉得一张脸涨得通红,甚至还有些肿痛。
卫晴晴面无表情转头,看向亲妈,冷冷开口:“你这会儿知道说我了?那当初你怎么不拦着我?说白了,你不是也惦记着江川的能力吗?”
说完这话,她再次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江川这艘大船,自己是彻底搭不上了,可是她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娄小娥了。
不就是比娄小娥稍微穷了一点吗?可是她长得比娄小娥也不差,至于家庭,她的父母也是双职工,说起来,甚至比娄小娥家里更有优势。
凭什么?凭什么江川不选择自己?
……
红星小学里,江川早早就回来了,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瞧见他回来,脸上带了几分畏惧。
从前还没觉得,如今再一看,江川这个人不言不语的,是真的下手狠啊。
卫晴晴给他招惹了麻烦,他二话不说就报警了,现在好了,别说工作了,怕是这一家子,以后都没脸做人了。
再跟他沟通起来,就客气了不少。
娄小娥早上来得迟,本来她压根不想来,后来还是谭雅丽劝说,如果今日不来,怕是就见不到江川了,她才磨磨蹭蹭来了学校。
只是没想到,等她到的时候,就听其他的同事说,江川报警,带着卫晴晴跟蒋琴两个人,一块去了公安所。
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等了一早上,此刻终于看见江川回来,她连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满是担忧开口:“你没事吧?我,我,都怪我。”娄小娥肉眼可见地染上了几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