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浓眉一皱,当朝右相秦淮安,这不是安排宁美人来坑害自己的人吗?他来找自己干嘛?难不成是想要借此要挟我?赵无极揉了揉脸,一脸笑意上前。“右相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听说北齐姑娘又俏又俊,相国大人怎么没给本太子带一个回来当礼物啊!”秦淮安顿了顿,心中却是冷笑出声,果然是还是曾经那个纨绔太子,他来之前听闻太子七步成诗,更是对出古籍中的千古绝对,还以为是他开窍了呢。如今看来,这太子后面有人在暗中出手帮他啊!秦淮安拱了拱手:“太子殿下见笑了,臣此次出使北齐乃是因为公事,倒是太子前些日子打败齐国诗仙,可是给本相长足了脸,齐国儒林一片哀嚎,甚至连齐国国君也曾专门设宴向本相请教太子的生平。”赵无极目光一冷,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怕出名猪怕壮。他赵无极从来不怕敌人看不起,就怕敌人对他小心谨慎。赵无极沉声问道:“相爷,有话不妨直说!”秦淮安见此也不藏着掖着,他贴在赵无极身前。“太子殿下,宁美人的事情我想不必我多言吧,本相希望太子殿下待会儿主动上奏辞去太子之位,你放心本相必保你一个荣华富贵!”赵无极先是表现出一脸惊恐的模样。“你……你怎么知道?”秦淮安笑笑不语:“从这儿走到大殿,约百息,太子殿下有百息的考虑时间!”赵无极咧嘴一笑:“是吗?本太子给你三个呼吸的思考时间!”说着猛然靠近秦淮安一步,紧接着又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秦淮安目光一沉。“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你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赵无极轻笑一声,接着猛然一刀扎在腹部,紧接着他面色开始扭曲,一半是疼的,还有一半是装的。“来人啊,护驾!秦淮安,你个叛国贼,居然胆敢行刺本太子?”“本太子不就是打败了齐国诗仙吗?犯得着让你堂堂相来刺杀本太子!你好狠的心啊,说吧,齐国人给了你多少好处?”一时间,原本熙熙攘攘上朝的群臣懵逼了。什么?右相刺杀太子?还是在太和殿前?走上阶梯的大皇子,和五皇子齐齐一怔。大皇子心中莫名的感动,亚父就是亚父,果然够狠,只是如此以来就算是秦家和母后一起出手都救不了亚父了啊!他暗暗发誓将来登基后一定要给亚父修建一个大大的陵墓,大不了让母亲安葬在他旁边!五皇子则心道:“这老大是疯了,居然让右相亲自刺杀太子?”由于刚才赵无极和秦淮安贴得极进,大家并没有看到赵无极自刀的场景,外加上他肚子上血淋淋的一幕,以及赵无极歇斯底里,跌跌撞撞的模样。不由得让众人不信!此时大内侍卫统领林峰瞬间带人赶到现场,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对着秦淮安说道。“来人,将行刺太子贼人拿下!”“快,传太医!”一众内侍手忙脚乱地将太子抬入偏殿中,群臣急忙远离秦淮安,生怕被牵连。面对大内侍卫的捉拿,秦淮安心中轻笑一声。“是我小看你了!”他目光扫向高台上的大皇子,后者浑身一颤,感动得一塌糊涂,有传闻他其实是秦淮安的血脉,当然说出这些传闻的宫女太监早就被人扒皮抽筋了。但这一刻,大皇子竟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父爱正通过目光向他传递,他暗暗发誓:“亚父,你去吧!”秦淮安见大皇子一副给他送葬的表情,他当即猜到了大皇子的想法,愚笨,居然连这小小的计谋都没看出来!他冷哼一声,却是任凭大内侍卫将其锁住。不过,他对林峰却说道:“我要见陛下!”林峰目光阴冷:“没必要了,众目睽睽刺杀储君,即便你有天大的关系,亦得死!”秦淮安轻笑一声:“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得为了林家老小操心一下,我根本就没有行刺太子,是他故意藏剑于袖中,污蔑本相,不信你马上就能听到太子安然无恙的消息!”但话音刚落,偏殿内却突然传来小太监的悲鸣!“太子失血过多,已撒手人寰了!”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起初他们也怀疑是太子自导自演,可那又演戏把自己弄死的。五皇子,大皇子先是一惊,接着却是狂喜!二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对手就剩下彼此了。“秦淮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秦淮安还是不信,赵无极为了陷害他,居然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要亲眼看到太子的尸体!”林峰举起长枪:“去地下见太子吧!”……话音刚落,此时正午门的太监高声道。“北路军侯武伯通武大人到!”“南路军侯姜雪崖姜大人到!”“西路军侯赵无敌赵大人到!”“东路军侯白玉泽白大人到!”……轰隆隆,铁蹄入宫,这是赵国十八军侯的特权,也是在京文武大臣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他们怎么会突然回京了!”“难不成,他们知道有人要杀太子?”“秦相国这次恐怕是栽定了,十八路军侯齐至,哪怕是四大世家一起出手恐怕也无法保住秦相国。”一些年轻的官员,疑惑不解。“军侯会为太子出手吗?他们不是坐镇一方的大将吗?朝中无论是谁掌权,都绝不敢懈怠他们才对!”“这你就不懂了,十八军侯,皆是叶皇后一手提携上来的,太子作为皇后唯一血脉,觉得他要出事了,十八军侯岂会绕过那人,即便是陛下亲自开口求情恐怕这一次秦相国也必死无疑了!”“怪不得太子昏聩无能,陛下依旧容许他胡作非为。”“这……赵国这是要变天了吗?”一众文武大臣呜呼哀嚎。大皇子和五皇子更是吓得老脸煞白。他们各自的依仗是母族的支持,但十八军侯齐上阵,足以对抗赵国四大家族。这些年大皇子明里暗里收买军中将领,制造各路军侯的矛盾不就是想瓦解这足以撼动赵国王权的力量吗?此时,他眼中匆忙了炽热,要是能把十八路军侯都留在京城,那这太子之位岂不是唾手可得?偏殿内,赵无极随意包扎了一下,刚才扎自己的小刀,此刻正抵在一名监督太监的细嫩的脖子。“哭,都给老子哭大声点儿!按照我刚才话继续哭。”一群小太监噤如寒蝉。“奴才不敢……”赵无极一脚踹飞一个。“让你们喊几句话都不敢,别以为本太子不敢杀你!”“殿下,奴才哭,马上哭!”“殿下啊,你死得好惨啊……”赵无极指着一旁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小太监,让他躺在上面,接着又让人招来一张白布,从腹部的伤口上摸了血在白布上。“给本太子带出去,躺着的那个不许出声,装好了本太子重重有赏!”就这样,一队小太监抬着一个白布担架,一边哭一边缓缓走出了殿门。“太子你死得好惨啊!”十八路军侯一听这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个个勒马驻足。“陛下,终究是忘记了当年的情谊了吗?”“他让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看这这!”“大哥,要不我们走吧?”“不,我要亲自向他问个明白!”只见十八匹黑马齐齐停在正午门处,十八将齐下马,高声大呵道。“臣武伯通,姜雪崖,赵无敌,白玉泽……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