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的耳朵向来灵敏,加之失去视觉,注意力分散到耳朵。
听见谢言进来的声音,她连忙收回手,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自己的手卡在裤头。
偏偏纪耀司穿着宽松柔软的病号服,她的手这么一动作,扯开他的裤子让他在谢言眼皮底子下漏械了。
饶是谢言见惯圈子里那些荒诞事,此时都愣了一下。
纪耀司警告的眼神随后杀到,警告他别提这件事,最后装什么都看不见。
他自然不是在乎自己被看,而是怕慕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场社死,到时候他得哄到头秃。
多年死党,谢言这种默契还是有的。
但罕见地遇到男人窘迫的一面,不妨碍他面带笑容,好整以暇地欣赏。
他的眼神不甚正经,而声音却没有丝毫影响:“夏夏你终于醒了。饿了吗?迟点东西吧,你现在不方便,让老纪喂你。”
纪耀司被他的笑容晃得心烦,直接赶人走:“行了,你出去吧,忙你的事。”
作为万年都亮不起来的电灯泡,跟他们在一起还要时刻被秀恩爱,塞狗粮,难得今日亮起来,谢言怎么可能走。
顶着纪耀司不悦的眼神,他雕像似的站在那里不动,还有模有样地关心慕夏的身体状况。
但他没得意多久,狗粮又塞进他嘴里了。
“甜甜,张嘴。”
纪耀司柔声打断他们的交谈,将吹凉的粥小心翼翼喂到慕夏嘴里。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勺子里的粥弄到慕夏的嘴角,他根本不拿纸巾擦,而是直接吻过去吃干净。
谢言吐血了,不愧是意外露械还面不改色的男人,真的很不要脸。
“我出去了,你们慢慢吃。”
慕夏看不见两人的脸色,不知道他们暗自较劲,但听见谢言要走,送到嘴边的粥她微微后退躲了一下。
着急地喊:“等一下,先别走。”
“你知道卢卡斯教授现在的状况吗?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
跟纪耀司的无礼不同,慕夏语气诚恳真挚,声音柔柔的,让人听着就舒服。
但谢言却白眼翻过头顶,一副喊救命的模样,纪耀司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谢言是真没想过,这都要吃一次狗粮。
纪耀司醒来不久,知道卢卡斯教授的事,就吩咐了他去查,说慕夏醒来一定想知道,结果,一切如他所料!
郁闷地叹了口气:“已经去打探过。人抢救回来,不过还在昏迷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而且,他的家属准备替他办理转院,可能带他回A国。”
卢卡斯教授用这种方式逼她写曲,即使曾经再多恩情,慕夏对此依然是厌恶的。
即使在这种生死时刻,慕夏还是无法原谅他,至少现在无法释怀。
此时打听他的状况,只是问出几天前还没来得及问的问题,关于她的父母。
可偏偏教授还没醒,甚至有可能就此长眠。
她沉默着,无声叹息。
纪耀司看出她的苦恼,重新盛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耐心问:“怎么?你找他有事吗?”
“泰勒说,他在卢卡斯教授那里见过一张合照,很有可能是我爸妈的合照,我想问清楚,教授是不是认识他们。”
慕夏回慕家的时候三岁不到,那时候还太小,她根本记不住事,连母亲是什么模样她都不知道。
在家里,母亲似乎是个禁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