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先生没回来,她不放心刚刚拿掉孩子的太太一个人在家,所以留下来过夜。
半夜太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到傅砚深,慌忙站起来,急急开口。
“先生,你回来了,太太她在婴儿房,你……”
天刚蒙蒙亮,客厅只能视物,她并没看到傅砚深此时脸色惨白如纸。
婴儿房三个字,让他眼底的痛楚更甚。
红透的双眼,里面像是要滴出血来。
“滚!”
阿姨话未说完,就被傅砚深用寒彻骨的声音打断。
阿姨被吓到噤声。
腿一软,差点跪在地。
以前的先生,日常虽然也很冷。
面无表情的时候,也非常吓人。
但这真是第一次,他看到先生觉得他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撒旦。
浑身浴血。
可,她一想到沐晨曦,阿姨忍住内心的恐惧,抖着声音,“先……”
刚发出一个字,就见傅砚深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她。
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他会立刻弄死她。
更冷的声音从他薄唇中吐出,“滚出去。”
他不想再说第三遍。
在他高压的眼神下,阿姨失了说话的能力,双腿本能地挪动,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门外了。
傅砚深拖着宛如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往婴儿房走。
一步比一步沉。
直到,站在婴儿房外,握住门把手。
在拧开之前,他很用力地收紧,才慢慢止住大手的颤抖。
咔嚓一声。
微不可闻的声音后,被他大力推开。
门撞上墙,发出哐啷一声。
这动静,并未吸引房内的沐晨曦。
她安静地半跪在地垫上,低着头,目光落在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焚烧东西的容器。
里面的东西都快烧干净了。
昨晚,她一个人坐在婴儿房里,哭了一夜。
天快亮时,她开始亲手烧这些东西。
这是她亲手为宝贝准备的礼物,已经没有机会亲自帮她穿上了。
她只能把这些烧给她的宝贝。
带着她的愧疚和歉意。
是她,对不起宝宝。
看着自己亲手织的小物件一点一点化成灰烬,她的心也越来越空。
周遭的声音都远离了她。
门突然被打开,和卧室开着的窗户形成气流,带来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