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这两年是中风偏瘫了,但他好好的时候,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铁匠,年轻的时候也是参加过革命的,老陈头就这么一根独苗,好吃好用的那是紧着他,哪一点对不起他了?
老婆婆这么疑惑也就这么问了:“你这个丧良心的,你爹对你掏心掏肺,不过是让你养几年你都容不下!你说他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作践他?!”
“他?看看他,看看这个臭老头,别人混到什么样了,他灰溜溜地回来当个破铁匠,我还得谢他?!”陈九昂狠狠打自己巴掌,话还是从口中溢了出来。
杜友胜面色铁青捂住胸口,差点被气晕过去。
杜家人急忙忙地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杜友胜面色才稍微好了点。
陈九昂的老婆冲出来,一边打他一边哭:“你乱说什么?杜老,他是爹走了,人有点疯了,脑子不好使,他乱说的!!!”
“这些话、你们、跟公安、说去吧。”杜友胜喘气如牛,不太顺畅地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也就是他身体素质好,不然还真要被气死!!
没能死在战场上,死在这里,他真是要死不瞑目!!!
陈九昂双腿一软竟是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我怎么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完了,全都完了,我怎么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陈九昂的嘴虽然被媳妇捂住了,但是话音还是流泻了出来。
程三岸看到中年男人现在的样子,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他眨巴了眨巴眼睛,趁乱偷偷溜走。
这里乱糟糟的,大伙也没注意到他,他这么个不重要的人跑了也没人在意。
而且他身份没有问题,还大大方方的亮出来给老婆婆看了,就算公安找上门来,他也可以说他病刚好什么都不懂,不想要跟公安干警打交道,更别说他一到巷子里就一副好欺负的模样,溜走就显得更为合情合理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程茂学出来之后,装作很是紧张的把刚才的事描述了一遍。
当然其中的内容是九分真一分假。
“哥,刚才我觉得口渴,带来的水喝完了,我就去找人家借水,那边那条街很热闹,我想着那里应该是住了人,结果一看是在发丧,我没敢进去就在外面跟个老婆婆借了点水喝,谁知道我出来的时候跟人撞了一下……”
听到堂弟有这么离奇的经历,程茂学连说这也太奇怪了,最后还安抚堂弟回去给他弄点艾叶水洗一洗。
程三岸这一套遮掩动作真是行云流水。
宗居崇都忍不住称赞道:“宿主做的不错。”
“真的吗?这其实不算我的功劳,是小宗你的符纸好用。”程三岸挠挠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