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惊诧,盯着手机屏幕,薛欣妍没头没脑的发来这样一段话,到底是什么寓意,我急忙在聊天框内打道:欣妍,你什么意思?
她没回复我,这让我陷入了无限的猜想和惆怅之中,想了一会,觉得头疼,便把手机充上电,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床上后,把那套被汗水浸湿的被褥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做完这些后,我便倒在床上继续昏睡过去。
清晨,老妈把我叫醒吃早饭,咸鸭蛋和大碴粥,还有两根油条。
老爸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吃着,见我从卧室走了出来,便叹了口气。
我在卫生间洗漱好,来到餐桌前,拿起一根油条咬着,老妈走过来问我说:“是九点的火车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老爸夹了口咸菜,津津有味的嚼着,片刻后,他沙哑着说:“到那边自己注意安全,安下心来找个工作,别整天跟小混混似的学人家打架,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之前要动动脑子,虽然你书读的不多,但做人的道理不用爹妈教给你吧。”
我静静的听着,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我有些愧疚的说:“我,我知道了。”
电话铃声在卧室响起,我放下筷子,急忙向卧室走去,是萧晴打来的。
“喂,小涛,你几点上车,我和孙凯去送你。”
“孙凯今天不是也返程吗?”
我诧异的问道。
“他自己有车,时间自由,别废话了,一会我俩去你家接你。”
我听后忙说:“呃,好的。”
我匆匆吃过早饭,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九分裤搭配一双滑板鞋,上身穿着浅蓝色的牛仔外衣,里面穿着白色的净版小衫,我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除了脸上突显出淡淡的憔悴外,其他地方看着还蛮顺眼的。
我把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拎了出来,八点十分,该出发了。
老爸看着我说:“走吧,我送你。”
说完他便拿着车钥匙准备下楼。
我急忙说:“爸,不用了,孙凯和萧晴送我去车站,你和我妈上班去吧。”
老爸听完,把钥匙塞进兜中,淡淡的说:“路上小心,到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有些心酸的点了点头,老妈拿了几个茶蛋装进塑料袋里,递给我说:“路上饿了吃,在那边照顾好自己,缺钱了跟家里说。”
听到这里,我迷离的眼眸中含满了泪水,我怕在停留一会,就真的不想走了。
我接过茶蛋,塞进行李包中,打开房门,转过身说:“你倆也要按时吃饭,我到了给你俩打电话。”
说完便快步的向楼下跑去。
出了单元楼,便看到孙凯的车停到路边,我急忙走了过去,钻到后座上。
萧晴和孙凯坐在前边,见我上了车,萧晴扭过头来看着我说:“东西都齐了吗,特别是身份证。”
我笑着说:“放心吧,都带在身上了。”
孙凯启动车子,直奔火车站驶去。
城市里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街边的店铺也都纷纷开门营业,有的人坐在门口啃着西瓜,有的翘着二郎腿,拿着竹制扇子很惬意的扇着风,有的行人神色慌张的小跑着,手里拎着公文包,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被耽搁似的。
车子里放着刘若英的《后来》,后来,我总算学会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这首歌一度把我带回伤感的回忆中,人生百年有几,能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近乡情怯,曾经那个美的使人忧伤的女孩,竟漂到了异国他乡,我深谙自己没有作为,怯懦,胆小,但是这该死的生活偏偏把我最在意的东西夺走,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消沉堕落。
翠绿的大杨树伫立在路边,一排排迤逦延长,车子快速驶过,杨树就像流逝掉的光阴似的,在车窗外一道道的闪过。
车子开进车站,这里早已挤满了旅客,宽大的停车场里已经密密麻麻停满了车,孙凯找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子停稳后,扭过头对我说:“时间还来得及,别忘了取票。”
我眼神里充满了感动,对他俩说:“就送到这里吧,孙凯着急返程,时间也很紧。”
萧晴有些不舍的说:“好久没聚到一起,没待几天又要各奔东西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哦,对了,你要是出国的话千万要谨慎一些,国外和国内区别大着呢,更不能惹事,不然是要被遣送回国的,知道了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又聊了几句,看时间快到了,我便走下车,在售票大厅里取完票,便来到了候车室。
我们这个城市的候车室已经很老旧了,空间很大,但公共设施已破败不堪,墙皮脱落,有大片的水渍浸湿了大白,休息椅由于年久失修,已经变的东倒西歪了。
候车室内有一家小超市,我走了进去,买了盒烟和一瓶矿泉水,好家伙,一瓶水要我五块钱,真够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