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哥喃喃的说着,听到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他深深吸了一口,轻轻吐出,电话里传来呼呼的声响。
“什么?搬到哪去?不让做生意了吗?”
“搬到河西的市场,这两家市场都是一个老板承包的,那边的顾客也不少,只是路程稍微远点而已。”
我抿了抿嘴,又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双唇。
“哦,那我明天返程吧。”
“嗯,尽快吧,你也抓紧把自己的那些货卖卖了,现在天气凉了,你仓库里的还都是夏装,在不卖出去,恐怕就要积压到明年,到那时就更不好兜售了。”
渣哥不厌其烦的说着,我有些暗淡和惆怅,轻声说:“嗯,知道了,我回去后就甩卖。”
挂断电话后,老妈在厨房呼喊着:“吃饭了,快来喝点粥。”
老妈煲了一锅大碴粥,煮了三个咸鸭蛋,又蒸了六个豆沙包,一瓶臭豆腐。
我坐在餐桌前,喝了两口粥,感觉胃里针扎了般的疼痛,我皱紧眉头,又拿起一个豆沙包,咬了一口。
面团划过食道,就像吞进了一只刀片,疼得我直冒冷汗,差点昏聩过去。
老爸见状,叹了口气说:“以后出去绝对不能这么喝酒了知道吗,你都马上快三十岁的人了,这点自律都没有吗?”
老妈听后,急忙替我圆场:“哎呀,吃饭吧,儿子也不是想喝酒的,你看那孙凯,喝的连他爸都不认识了,还说什么,萧晴是他的,你没看昨晚把老孙头气的。”
“妈,昨晚我和孙凯是怎么回来的?”
我很好奇这件事,只记得包厢内来了几个人,不知道来者是谁。
老妈喝了口粥,悻悻的说:“你倆喝成那样,可把人家饭店老板吓坏了,萧晴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后来说是一个服务员接听了电话,她才知道你倆喝多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倆去了吗?”
老爸冷哼一声,睨视着我,低声说:“能不去吗,萧晴和她丈夫根本拽不动你倆,孙凯非要在喝,老孙头给了他几巴掌,才把他拖进车里,要我说,你们年轻人就不能凑到一起喝酒,没有自制力,还打肿脸充胖子,自己什么酒量不清楚吗?”
老爸越说越气,把半个豆沙包扔进嘴里,艰难的嚼着。
一顿早饭,我被训的狗血淋头,气哄哄的不欢而散。
我回到卧室,订了张第二天返程的车票,看到薛欣妍有一条微信留言,上面写道:我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国,这边有点事情要耽搁很久,你照顾好自己。
看到这条留言我有些诧异,她在那边的事无非就是照顾贵妇人,难道还有别的小插曲吗?
我想了想,在聊天框写道:出什么事了吗?
又想了想,觉得什么事都要问出个起因有些不妥,我把那几个字删掉,写道: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这边很好,不要担心。
发送过去后,我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恍恍惚惚中,我进入了一个水气岚光,视线模糊的仙境。
我睁大眼睛看着前方,阵阵迷雾飘散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演武场,偌大的场地中央印着一个大大的武字,场地呈圆形,漂浮在空中,朵朵霞云穿透而过,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观感。
一名白衣道长站立其中,他面向我,手持拂尘,闭目养神,缕缕白发迎风飘扬,道道眉须逸动洒脱。
我满脸诧异的走了过去,快走到他面前时,道长慢慢睁开双眼,两只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神秘莫测的力量,褐色的瞳孔上,散发着凄厉的光芒。
“这是哪里?”
我大声质问着,又看了看被云雾缭绕的演武场,内心渐渐不安起来。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世间浮沉,皆为尘土,富贵百年能几何,死人一度人皆有。”
他的声音很小,但句句清晰,像是四周摆满了音响,每说出一句话,都能穿透这不大不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