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想到医院看看,自己就是常做噩梦,其他的问题不大。”
我穿上鞋,拿起外套穿上,步入初冬,外面的天气虽然不算寒冷,但穿着短衫短袖还是会有凉飕飕的感觉。
“靠,跟你说了一大堆,算是白说了。”
渣哥白了我一眼,走出地下室。
来到外面,一阵凉风吹过,院子里的桂树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水池上的水龙头,依旧在无力的滴着水,像是一个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或者龙头爆裂,喷出水来。
我走到橱柜边,打开柜门看向里侧,没有剩菜剩饭,看来晚上回来要买点菜了。
“渣哥,咱俩出去吃早点吧,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我回头看着渣哥,他正在水池边洗着脸。
“哦行,你也过来洗洗脸,这水真凉呀,洗完特别精神。”
洗过脸后,我和渣哥来到街对面的早点铺点了六个包子,两碗豆腐脑,一盘萝卜咸菜。
“小伙出门了吧,好长时间没见你过来买早点了。”
早点铺老板端着两碗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热情热情的笑容。
“嗯,回了趟老家,朋友结婚。”
我伸手接过粥碗,看了老板一眼,他是上次薛欣妍丢车后,警察来到他的店调取监控的中年男子,为人热情,买早点的时候,零钱不够他从来都是大手一挥,免了,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很好。
这个时间段吃早点的人不多,偌大的店铺内坐着三个人,老板用抹布擦了擦手,笑着说:“朋友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呀,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哈哈,还没定,不着急。”
我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嚼着。
“哟,我看你上次领来的那个姑娘就不错,她是你女朋友吧,长得多好啊,文文静静的,别挑三拣四的了,现在这个社会男多女少,找对象很费劲,你还是抓紧把事办了吧,别到时候鸡飞蛋打,得不偿失呀。”
老板很有耐心的劝导着我,就像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每句话都说道我的心坎里。
渣哥喝了一口粥,睨视着我说:“他就是没心没肺,你不用可怜他。”
我苦涩的笑了笑,我跟薛欣妍在一起,的确遇到了百般挫折,贵妇人的阻挠,送她出国,又相隔两地,到现在还能维系了当初那份悸动,已经很不容易了,都说人心隔肚皮,但我却能看透薛欣妍的心思,她深深爱着我,忠贞不渝,至死方休,我当然也要拿最好的来回报她。
说到结婚,我又何尝不想,自己没能力给她买车买房,虽然贵妇人赠送给我一套房子,但又被收回去了,搞的我精神恍惚,都开始不相信这些是是非非,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吃过早饭,我和渣哥走出早点铺,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染红了半天天幕,几只鸟儿匆匆飞过,开始了一天的奔波,公交站点前,站着几名路人,他们焦急的四处张望,似乎公交车就是他们的及时雨似的,急不可耐。
“渣哥,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这么快,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不辞辛苦的奔波着,他们可以选择一个小城,比如我的老家,那里生活节奏很慢,也很适合养老,钱挣的够花就得了呗。”
我满脸好奇的看着渣哥,很不理解这个社会的运转规则。
“要都是你这种想法,那社会还运转不运转了?”
渣哥眯缝着眼睛,大有一副哲学家的风范。
“什么意思?”
我继续追问着。
“大城市虽然生活节奏快,但挣的也多,同样消费也高,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他们有自己的奋斗目标,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人如果不求上进,自甘堕落的话,那就像行尸走肉,毫无活力了,比如说我,我在老家就有一百多亩地,可以种玉米,种花生,养家糊口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为什么背上行囊,远走他乡,不是为了以后的生活有所保障吗,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会很多,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做后盾,孩子以后拿什么买房子,拿什么买车,拿什么结婚?难道要在家乡种地吗?”
我俩继续向前走着,我看了一眼渣哥,他脸上的皱纹又变深了一些,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单薄的身躯内,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做为一个父亲,他肩上扛的不仅仅是一个家的重担,更是妻儿老小的顾盼和责任。
我很敬佩渣哥这个人,他为人处世圆滑精明,难得糊涂,却又糊涂的恰到好处。
我俩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河西的跳蚤市场,这里聚满了摆摊的商贩,铁门还没打开,人群嘈杂,沸沸扬扬,来自五湖四海的生意人聚拢其中,就像一个大杂烩,每个人都说着自己的家乡话,口音很重,缺又很亲切。
“喂,喂,说你俩呢。”
众人的目光快速聚集在我和渣哥身上,我俩寻声望去,只见光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