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雨宁扣着身上的工作服,抬头看向头顶淡淡的月光,如同他的声音,冷冷清清。
毛雨宁收回目光,故作轻松道:“在呢,席大哥回家里了?”
“没有。”
“?”毛雨宁歪头又问道:“那……家里出了什么事呢?”
席严:“是有一点小事。”
“……”
毛雨宁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道:“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是经济上的问题,我能帮得上忙,席大哥尽管开口。”
“好。”他应了一声,才道:“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
毛雨宁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虽然他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却有着特意遮盖,依旧不容忽视的寒意。
毛雨宁到底是不放心,和他要了地址。
席严在沉默半响后,还是告诉了她地址。
毛雨宁听到警局的名字,一颗心揪了起来,来不及多问,让他等她,就匆忙挂了电话。
巴马见她脸色不对劲,扔了手里的烟头,上前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毛雨宁不知道席严家里出了什么事,却不想让巴马他们看席严的笑话。
她摇头道:“没事,我想出去一趟……”“
巴马连忙开口道:“我上去拿车钥匙,送你过去。”
毛雨宁想拒绝,他已经扭身往回走了。
毛雨宁想了想,回去拿了包包和口罩。
巴马开车送她到警局门口,毛雨宁让他找地方停车,等她出来。
“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巴马再三叮嘱道。
毛雨宁要是出事,沐川和达野估计会一脚把他踹去挖矿。
毛雨宁回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脚步匆匆往里头走去。
席严的确是在警局。
毛雨宁过去时,他碰巧和一行人从办公间出来。
毛雨宁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脸色狠狠一变,急忙上前:“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向席严。
席严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离开后,拉着毛雨宁到外头的长椅坐下。
毛雨宁见他现在还有人身自由,无声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席大哥,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警局,倒是和我说啊。”
近初冬了,她却是满头大汗,可见内心的焦灼。
席严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该怎么和她解释,他复杂的家庭关系。
她应该是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父母恩爱,家庭和睦。
而他,父母结合是利益捆绑,他的出生,亦是多方势力争夺的砝码。
他们给了他触手可得的权利,享之不尽的财富,他的七情六欲在他们眼里都不重要,只有足够优秀,才配和他们谈论条件。
席严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权利和财富让他从不需要仰人鼻息。
只是在这一刻,他竟有了一丝自卑。
他承认,在感情上,他贫穷,一无所有。
毛雨宁见他沉默不语,再也忍不住,起身就想进去问里头的人。
席严伸手搭上她的手腕,无奈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