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被迫上了轿子,又立刻要跳下去,她伯母没走远,一见她出来,就十分熟稔地伸出一脚把很给踹了回去。孟湘吃痛,额头撞到了轿子座位的尖角,立刻就青了一大片,而胸口被踹的更是闷痛不已。但是她还是不放弃,门不行她就往窗口钻,窗口不大,但是她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伯母见状,当即大怒,一巴掌直接把孟湘拍了回来,她听到伯母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个小贱蹄子,真是不知死活,你今天敢坏我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点把绳子拿过来,今天不把这个小贱蹄子绑起来是成不了了。”伯父回家里拿出了几捆得有婴儿手臂粗细的绳索,递给了伯母,伯母挤上轿子,反剪孟湘双手,绕着她手腕绑了几圈,又蹲下来绑她的脚。整个轿子就这么大,伯母整个人又牛高马大地,挤得整个轿子都没地方了,孟湘挣扎的时候还踢了她好几脚。伯母的怒骂声不绝于耳:“小贱人,临死了还在这儿作死,我真是不剥你一层皮都不行。”她说罢,正好绑完就孟湘的双脚,摁着她的肩膀照着她的脚又是刷刷两巴掌。眼泪和血混在了一起,一起往肚子里面咽:“伯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你这样,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伯母冷笑:“好啊,我就等着你做鬼吧,反正我家的路你熟,随时欢迎回来。”她说罢,狠狠地哼了一声,下了轿子。孟湘彻底绷不住了,她不应该相信这两夫妻的,昨天陈时念那么几句掏心掏肺的话她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相信了这两个给予了她无数次噩梦的人!她自己都这么弱小,凭什么还要她去保护其他人?她最后到底做成了什么啊?到头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两夫妻,认为最起码他们两个不可能让她去死……她的一条命,原来是真的值一百两的。孟湘还不想死,因为还有一个人对她好,不,还有两个人。她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用力地在轿子内跳了起来,刚刚抬起轿子的轿夫手一抖。整个轿子就直接倾斜了。“奶奶!奶奶!你快点来救我!救命啊!奶奶!”她的叫声实在是太大也太凄惨了,听得在场不少人都揪紧了心。不管轿子里面的孟湘叫的怎么样凄惨,外头的伯母照样问心无愧,缠着那管家道:“管家,既然人已经塞给你了,那么剩下的五十两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了?我们这边手头有点儿紧。”伯父道:“是是是,而且当初契约上不也写的是一手交人一手把钱付清吗?”管家看两个人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条狗,他敲了敲轿壁:“五十两而已,我们老爷难道还能赖账不成。”他接过后面的小厮递过来的木箱,打开给两人展示了一眼,就随手丢给了他们,啧啧道:“真是没有良心。”孟湘伯父收了钱才不管管家是怎么评价的,和媳妇开开心心的对了账,还听到里面孟湘凄凉的叫声,生怕那管家烦了,就直接退婚。伯父扬声劝道:“孟湘,你差不多得了,你看你在这儿也是受苦,还不如去死呢。别叫了,听得人烦死了。快点跟他们回去过好日子。”孟湘知道从他们俩这里下手完全没用了,一边像鱼一样在轿子里面翻腾胡闹,一边用平生最大的叫声不断喊奶奶。她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早知道听到伯父去叫人,她就应该立刻去叫陈时念的,她的办法总比她多。还在屋内的奶奶房门关紧,她耳朵不好使,最近几天其他地方也开始不好使了,这个时候已经无法下地行走了,她在屋内看着窗外,只是那窗对的是后院,看不到前面激烈的状况。她的眼皮跳得有些快,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她伸出手揉了一下眼睛,突然想看一看孟湘,就叫道:“湘湘,你进来一下。”孟湘就住在她隔壁。如果平常她什么都不干,那么小声叫一句就能听得见她就会立刻跑过来,殷勤地问她想吃什么。她又大声叫了好几遍,就是这冥冥之中的事儿,她那支不好使的耳朵竟然诡异地听到了几声绝望的呼喊。孟湘奶奶脸色蓦然大变,她身体如今无法自由行走,她不知道孟湘不在该怎么出去,一着急整个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好玄没有把她这一把骨头直接摔散架了,只是她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只想快点去救孟湘。“湘湘,你在哪儿呢?别着急,奶奶这就来救你。”她说着,用力地往前爬了几步,吃力地推开了房门,前院热闹的景象映入眼帘。她差点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奶奶剧烈咳嗽起来,怒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点放开湘湘!”孟湘伯父无动于衷,孟湘伯母戏谑地看她:“哟,原来你也不是完全动不了了,您那耳朵又好啦?又能听到人叫了。”孟湘奶奶十分艰难地爬到了她面前,里面的孟湘听到了奶奶的声音,绝望的声音总算是出现了一丝裂缝:“奶奶!奶奶!我在这儿。快救我。”奶奶满口都是血腥味地应了一声:“”你别着急,奶奶这就放你出来。奶奶说着,就抓住了伯母的衣服,一声一声地道:“你给我把孟湘放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卖了她?可不可以做一次人,你们身为我养子和养儿媳,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她越说越着急,越着急就越说不清话,到最后只能手舞足蹈的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她大概是在痛恨当初那个瞎了眼睛收养这白眼狼的自己,否则也不会害自己亲身骨肉如此。伯母若是有良心,也不至于到今天才被两三句话鞭策,她一把推开了伯母:“你少在这儿碍眼了。我看见你就烦,去去去。”奶奶被她一把推到在地,孟湘有时候尚且受不了她的力道,更何况是一个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