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我甩开小叔,回过一个鄙视的眼神:“小叔,我可有正事在身呢,没时间跟你玩!”
“呀,小乖乖年纪大了,脾气也大了是不?!”小叔看着就要跟我比划两招,我翻身一躲,他差点儿没当场给我比划一个劈叉,顿时声调一变鬼哭狼嚎:“小兔崽子你等我起来的……”
“好啊,看谁跑得快啊。”我耸耸肩,这么一闹顿时放松了心态。
仔细想想在这地方装可怜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婶和小疏忆还看着呢,论可怜,我哪有他们可怜,平白无故被拉下水,只怕今天小婶和小疏忆来老宅就是被老傅恐吓的,所以我还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好。
我想了想,从手上解下我的金海星镯子叫过正在玩闹的小疏忆,戴在他的手上,小朋友看见手上没了之前看腻了的小鱼,多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小海星,开心的跟什么似的。
“呦,乖乖挺大方,我记得这可是你刚回家的时候你那个林阿姨给你的,这好宝贝你也舍得?”小叔心领神会,却还不忘打趣我一句。
“给自己弟弟,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回复,至于弟弟这个词,说给疏忆也是说给陆澄澄。
当然,接收弟弟并不代表接受弟弟的亲妈,陆茵茵排外谢谢。
“小坏蛋。”小叔听明白了我的意思,白了我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放到小婶和小疏忆身上:“夏夏,大哥叫去归雁庭见客人,你们先回小院去吧,我等会儿回来去接你们。”
小婶见我和小叔几乎没有隔阂的样子也实在不好说什么,尴尬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便带着小疏忆离开,他们走后,小叔向我招了招手:“走吧。”
我跟着小叔一路向前走,梁森则跟在我们身后,本以为诡异的路程就算结束了,但不曾想又是没走几步,我远远的看到邵勤带着两个人在绣春楼门口晃悠,手里还拿着一个比砖头稍微大点儿的盒子,邵勤和身边两个人附耳说了几句,那两个人便装模作样的从绣春楼院门前经过,把盒子抛在了院门前,里面的灰撒了一地。
小叔从我的目光看过去,不出两秒,他立刻把我的眼睛捂上了,迷迷糊糊间我还感到我们偏了方位。
“别看,脏东西。”小叔低声说。
我倒是想看,他手堵在我眼前我也看不着啊……
不过看虽是看不见,邵勤嗓门那么大,说话我还是能听见的。
“诶呦,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这些脏东西撒到三太太门口,别碍着三太太的眼啊。”
脏东西,都说是脏东西,但到底是啥啊?我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小叔终于肯把手放下的时候,我偷偷摸摸回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梁森,梁森指了指手机示意交给他来问。
归雁庭不算太远,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走到了,一到门口,小叔便从侧门进去找老傅和二叔去了,非要我从正门进,我想偷懒,他就派裴圳去守门,没办法,我只能去正门,结果远远的就看见婆婆带着一大堆保镖在门口等我了,那架势,巨威风!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傅家欠高家钱了一样……整得怪吓人的。
我上前去搂住婆婆的手臂:“妈,您怎么来了?”
婆婆淡淡的笑了笑,捏了捏我的手心:“辛辞让我来的,说是让我给你撑腰。”婆婆提到好大儿,顿时笑成了眯眯眼,忽然又偏了偏头问我:“你们吵架了?”
我有些尴尬,垂头丧气道:“他告诉您了啊……”
“没有,我猜的。”婆婆略显俏皮的笑了笑,见我有些疑惑,立刻便补了一句:“要不然他为什么不敢自己来找你?”
“呵呵……”我瘪了瘪嘴。
“好了,不提他了,还是说说一会儿将要面对的事吧,其实除了辛辞的原因之外,我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你爸爸请我过来的,除我之外,临江和津海商会的所有人几乎都来了,还有你很熟悉的,徜卉的赵叔叔和温玉医科的侯叔叔,还有寒露的爸爸妈妈,今天的阵仗可不小啊。”婆婆拍了拍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其实我大概能猜得到婆婆的意思,是老傅为了我召集商会警告三奶奶而已,只是我现在倒宁愿我看不透,我一个人的事情,劳动全家人都不得安生,我已经很愧疚了,现在倒好,又加上了两省的商会,大家都闲不得,就连婆婆这个常年在家闭关的都出动了,要晓得她原本因为尚明誉的事情都和傅家断交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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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其实很关心你的。”婆婆摸了摸我的后背。
“我知道的妈,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我落寞道。
婆婆却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偏过头来以一种奇异的神色看着我:“时时,谁告诉你父母对你好还要你报答啦?你个傻孩子,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啊,如果真的有,那就是他们不负责任,错的也是他们,你的爸爸只是做到了他应尽的责任,你不要有负担。”
或许真的是我好久没有体会到老傅给我的父爱了吧,我都不习惯了,婆婆忽然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说着说着,我们婆媳两个已经进了归雁庭的门,听到了不远处戏台上正在演绎的一曲《霸王别姬》,婆婆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坐到老傅特意准备的主座下第一位去。
按理说我不该在这儿,今天客人这么多先不提,就论家中长辈就如二奶奶和三奶奶还在后位,我却坐在首席,很明显是不合规矩的,但当时却没有一个人提及,就好像我本来就该在这里一样,婆婆拉我过来的,我也不好拒绝,就只好硬着头皮在那里坐着。
“傅大哥,好久不见,年纪渐长却风采依旧,可见膝下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确实可以延缓衰老啊?”婆婆微笑着跟老傅握手问好,话语间提到我时,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可不是么,老傅,咱们几个里还得是你最有福气啊,就你能有个闺女,我们几个要羡慕死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看海快闹腾死了,要我说男孩他就是冬天的白半袖夏天的皮夹克啊,我血压都快被他气的狂飙了!不如你家闺女懂事,我听说在学校还是干部呢!学校老师都很喜欢她,诶,有空多带带我家那傻儿子哈!”赵叔叔也“不甘示弱”,连忙端起酒杯来敬老傅,其余我叫得上或叫不上名儿来的叔叔阿姨们也都热闹起来,要么敬酒要么握手,一个个都把我夸上了天。
而我……
嘴角颤抖不知所措。
搞啥子哦!赵叔叔他们说的是我???呵呵,老傅的血压难道不是我一手给摧残上去的么……
我略感羞耻,遂也拿了杯酒喝了麻痹我的大脑: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听不见就不想笑了!
不过还别说,我家老傅平时看着不社交,到了正场上还能找到这么多朋友来,怪不得有个外号叫职场老大呢,看看这一个个叔叔阿姨们,好些家世比我们家都好,现在却心甘情愿的给我家老傅当小弟轮番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