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拿默读生病的事情当幌子叫郑琳佯换了话题,可突然我又想到一件事——她好像看默读更不顺眼。
果然,话音刚落郑琳佯一张脸就拉的老长,还铁青铁青的,骄傲自己看清我心理的同时也气不打一处来,说着就是要掐我一把的样子,我赶忙躲开。
郑琳佯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你个死丫头,我告诉你的话你从来不听!真不晓得林家的人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林默写死了之后把你的脑子也带走了?要说林默写那孩子不知情、年纪又小,看在他照顾你的情分上我没什么好说的,可那个林舒媛你是怎么想的?如今真相大白了,你欠他们林家什么呀?我和你爸在外累死累活的替她养了一个儿子还差点儿把闺女也送出去不说,还要替她把剩下两个孩子也养了呗?”
“你以前不是和林阿姨挺好的么,怎么现在一听见她就炸毛。”我耸了耸肩,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手机信息铃声也恰好响起,打开一看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是默读发了消息给我:放心,我很好,你要是有事的话就不用过来了,这是今天的药量,我是当着梁总的面吃的哦。
我微微笑笑,回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给他。
郑琳佯两手拍了拍桌子吸引我的注意,只见她瞥了眼手机更气愤了:“她的孩子碍了我的孩子的路,我还能跟她好吗?”
“我和默读才刚认识,怎么就碍我的路了,再说了,人家现在自力更生,一个月工资也不少,还是我的老师,你少在那里疑神疑鬼的,从前的事我心里都有数,你就别瞎掺和了。”我一面说着一面回复默读的消息,听着郑琳佯的话还莫名的想笑。
郑琳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放弃,毕竟她现在这模样也没法多管什么,看这病情恐怕都很少能出了这扇门,想管都管不着。
“对了时时,你什么时候把女婿带回来给我看看?”郑琳佯一面烦躁的夹了几筷子菜一面又有期盼。
“再说吧,最近没空,小婶流产了,小叔在家里有点儿僵,我实在没心思想这些事情。”我随口敷衍过去,有这些原因,但更多的我还在为了纪槟的事情头疼,再让高辛辞掺和进来好似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谁知竟又激起了郑琳佯的愤怒与八卦的熊熊之火,两手摔了筷子一叉腰:“你管他们干什么,我跟你说,别理那个周夏,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顶多在傅鸣延面前装个好东西!”
“我知道,但我再讨厌她,没有想过害死她的孩子。这件事是个意外,但到底还是跟我有关系,我虽然不至于感到抱歉,但也不能说毫不理会吧。”我说着这件事又有些落寞。
我并不可怜周夏,跑来构陷到我身上,我没跟她计较已是最大的宽容,但我心疼我小叔。
短短几天他都不知道被摧残成了什么样子,瘦了许多,还要装作一副没良心的样子找理由来“报复”我们,还要在自己幼小的孩子们面前装样子,不让他们知道家里的烦扰。
“你小叔还差点淹死你呢!我跟你说,适当时候收起你那好心,他们没你可怜!就说那个陆澄吧,他爸爸妈妈都在身边有什么好可怜的?你就一个爸爸,那什么妈妈一个疯子一个差点儿把你养死的,他哪有你可怜啊?同理你小叔也是一样的,三太太还在世,再不济还有你爸这个是非不分宠弟狂魔在这儿惯着,轮得着你这个小辈心软吗?我的傻闺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你更重要!妈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在了那妈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真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我活不了几年了,至少在这几年里我得看着你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吧?你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一瞬间都气笑了,当即坐直了问她:“是吗?我怎么记着人家装好歹也装的出来,你是直接毫不犹豫的打我,几次差点亲手送我上路啊?”
郑琳佯没话说了,沉寂了好一会儿。
不过闷气归闷气,我想一阵儿也就明白了,我何必跟她计较这些是非?我分明是来套话和顺便盯梢纪槟的,趁着她现在还清醒、且愿意跟我说的时候,我应该是能听多少听多少的,哪怕于她于我而言只是闲话家常呢?
想通了,于是我咳了咳又开口:“其实我之前感觉小婶还挺不错的,也就是我撞破了她的好事才开始无理取闹的。”
“嗐,就你傻!你爸爸他们是不想让你沾染家里太多的脏事儿,实际上呢?周夏阴险狡诈含血喷人的本事那是你想到想不到的。虽说柳宗兰那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想想,柳宗兰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好歹也是个被傅家三太太收养的义女,身份贵重、前途一片光明,平白找上周夏干什么?俩人都不在一个学院、根本没有交集,最关键的是,她一个义女,连着四年还斗不过一个手无寸铁没有身份背景的穷丫头,你觉着这可能啊?”听见我给了台阶,郑琳佯很快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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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没抱太大希望,但郑琳佯说起这个却还真让我心里一惊。
对啊,我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如果小婶从前真的心善,难道就能一次动手稳准狠的弄死在傅家摸爬滚打十几年的柳宗兰?还有,她哪里来的可以为她卖命的亲信、以至于她动手的时候连小叔都没有察觉?
“装傻才是最能混淆视听的办法,你呀你,就是太天真了,才能在家里被她欺负成这个样子。”郑琳佯起身在餐桌前转了两圈,目光隐隐透着担忧暗暗的瞧了我两眼,停下时咬了咬牙:“时时,妈不是教唆你自残昂,但是在傅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你要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得有你自己的办法,能力什么的我是不指望你了,你从前不在家里过,姓林的王八蛋没怎么让你上过学,婚事我们也尽力给你安排上最好的了,你只要再熬过这几年就好了,要我说,一个人想往上爬,最重要的还是对自己狠。”
“可惜了,自杀这招小婶已经用过了,我再用等于东施效颦了。”我敷衍着回复,脑子里还想着柳宗兰和小婶的事情,忽然又抬起头问:“所以柳宗兰和小婶到底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