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他骂了一句,“这小子看来是早就算计好了呀!”
大伙都笑了起来。
杨历年又说:“工资开一半,剩下一半是我们还账的!”
老嫖笑道:“这我可说的不算!”
杨历年骂了一句,又问:“你说不用我们装沙子?”
老嫖点了点头。
杨历年眨着眼睛,“那我们不是白带铁锹了吗?”
二虎说:“不白带,打架能用上……”
大伙又哈哈大笑起来。
有车来了,老嫖交代了几句,把沙场交给他们,就骑车去梯子厂了。
由于胡晓光的河西湾沙场被封,来小兰河的车比以往多出了三分之一,每天平均能卖七八百块钱。
虽然不用杨历年他们装沙子,可车多起来以后,每个人也闲不着。
五一劳动节后,周旺出院了。
郝忠海和沈波、老嫖三个人去接的,两个人一人骑了辆跨斗子,幸好周家距离村口近,邻居小喇叭李嫂也没在家,否则又是一条大新闻。
在家又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周旺又来沙场打经了。
八月中旬,骄阳似火。
沙场这些人,一个个晒的像黑炭头一样。
赵光腚和老四他们五个人泡在河里不上来,杨历年和二虎、孙广志、王贵几个人躺在荫凉处抽着烟。
“几点了?”杨历年问。
孙广志说:“快一点了!”
“也该到了……”
二虎闭着眼说:“你都快赶上老太太了,磨叨了一中午!”
这时,就听远处一声大吼:“兄弟们,我周疯子回来了!”
“我艹!”
二虎和杨历年同时窜了起来,河里的五个小子也呆愣在了那里。
所有人一起看去,就见远远的小兰桥上,周东北短发根根竖立,半袖白衬衣一尘不染,下身是条天蓝色带着白条的运动裤,脚上蹬着一双白球鞋,
他身后还跟着老嫖、图四、马小花、周东南、盛夏和盛春六个人。
“哥——”二虎大喊一声,拔腿就跑。
他天天得守着沙场,一次都没往北安跑,一晃儿就是两个多月,真想他了。
杨历年和孙广志大步往前迎,河里的土豆他们也在往岸上跑。
周东北又是一声大吼:“快穿裤衩子!”
他不喊的话,盛夏和周东南还没注意,听他喊完看向小兰河,这才发现水里那五个大小伙子,一个个正光腚拉碴的往岸上跑。
两个人红了脸,赶快转过身。
杨历年停住了脚,回头一看,就见土豆他们都蹲在了水里,鹌鹑一样一动不敢动。
他一捂眼睛,我艹,这几个货,丢人呐!
慌忙撒腿跑到岸边,拿起几个人的裤衩子就往河里扔,“麻溜都给我穿上!”
桥上几个人乐得前仰后合。
一条裤衩顺水冲远了,二驴子在后面赶快追,又不敢起来跑,只好一个猛子贴水底游,因为岸边太浅,水才过膝盖深,差点没镪到脸。
杨历年用力捶着周东北的胸口,红着眼睛说:“行,你小子这是去疗养了,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