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熊看来也是蠢蠢欲动!
东北公司那边,标书工作有条不紊。
这天,孙广志接到了工商行信贷科科长鲁舒阳的电话:“孙总,第一笔款被卡住了……”
孙广志暗自叹息,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鲁科长,哪儿出了错?”
“哪儿都没错,只是时间不对……等等吧!”
有些话他没明说,可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得出来,和时间没关系,是疯子现在这种情况,行长不敢批!
“晚上喝点儿?”他问。
“不了,最近胃口不好,正好多回家陪陪媳妇,免得她一天到晚絮絮叨叨……”
电话挂了。
孙广志瘫在了椅子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有人知道他的煎熬,公司的人都在忙自己手里的事情,虽说大老板被抓,可有他在,这几年又一直都是他在主持正常业务,影响看似微乎其微。【1】【6】【6】【小】【说】
可孙广志知道,如果投标前疯子出不来,这个项目想都别想了!
门卫室里,赵埋汰和陈六指在下五子棋。
两个人乍一瞅像是多年好友,可谁如果坐边上看一会儿,才能发现这两个人的唇枪舌剑,每一句话都能把对方噎死。
陈六指恨死了这个臭无赖,那晚后半夜,他见赵埋汰睡沉后就跑了出去,又顺着围墙下的水沟钻进了热力公司后院。
围着那批电缆转了一圈,发现自己估价少了,看来至少能值上万块钱。
他拿出工具剪下来一点,决定先找好下家再出手,可还不等起身,就听围墙外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
情急之下,他慌忙跑向了远处的煤堆,手脚麻利地把自己埋了进去。
本来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可左等右等不见警察进来,半个多小时以后,只好又从煤堆里爬了出来。
到家后,正赶上赵埋汰穿着大短裤迷迷糊糊去上厕所,见到他抬脚就踹,同时大喊:“鬼呀!”
陈六指被踹了个大腚墩,气的差点没疯。
接下来几天,他每次自以为甩掉了赵埋汰,开始去联系收废品的,可只有一家叫有田废品收购站敢要,并且争争讲讲侃到了6000块。
回来以后,他还一直没去找当年的那些老兄弟,这次有些犹豫,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客运站附近的劳务市场,每人200块钱,雇了四个胆大的力工,又找了个月黑风高的日子,相约在了热力公司围墙下。
五个人顺着干水沟爬进围墙,谁知还不等动手,围墙外又响起了警笛声,陈六指有过一次经验了,于是直奔煤堆,可那四四位哪儿经过这个,吓得没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他怕招来保卫科的人,急忙去拉他们,挨个埋进了煤堆里。
结果和前几天那晚一模一样,警察毛都没看着,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六指开始怀疑起赵埋汰了。
保卫科听到了声音,值班的出来转了一圈,瞎了一样没发现煤堆里的五个人。
东西没弄走,可一人200块钱必须得给,陈六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回家就把睡眼稀松的赵埋汰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是不是你?”他瞪着眼珠子问。
赵埋汰打了个哈欠,“不是我,还能是你爹?”
“草泥马!”
两个人骨碌在了一起,从床上到地上,从地上骨碌到客厅,半斤对八两,直打得都鼻青脸肿才住手。
“为、为啥呀?”陈六指气喘吁吁。
“好、好玩儿!”
“啥?!”他就是没力气了,不然真想生吃了这货,喘着粗气说:“跟、跟我干,保你发财!”
赵埋汰直摇脑袋:“太没技术,丢、丢不起那人!”
“那你他妈就别管老子的闲事儿!”陈六指大声吼了起来。
“不行,”赵埋汰继续摇脑袋,“疯子哥说了,让我看住你这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