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孟老二有钱,肯为他卖命的多,雄狮再猛,也架不住饥饿的群狼。
咣当!
号子的铁门开了,李管教大步走了进来,呵斥道:“闭嘴!嚎什么?怎么回事?!”
没人说话。
老疤用力抬起脑袋,一只手指向了周东北,“他、他打我!”
管教看向了周东北,“说,是不是你?”
“不是!”
这两个字刚说出嘴,电棍就怼在了他腰上,这一下就像被重物狠狠击打在身上一样,周东北一个哆嗦,腿就软了,右手连忙扶住了墙,这才没倒下。
“说,是不是你?”
又是一下怼在了腰上,噼噼啪啪,周东北嘴唇直哆嗦,腰却依旧挺得笔直。
“呦,”李管教笑了起来,扬了扬眉毛,“硬汉哪!”
周东北不说话,死死盯着他。
第三下刚要再往上怼,胡二举起了手,“报告政府!”
李管教看了过去,没好气道:“说!”
胡二下了铺,“两个人起了一点儿口角,年轻人难免火气旺,一会儿我教育他……”
李管教瞪着他,脸色不太好看。
胡二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可已经站出来了,好人就得做到底,连忙又说起了好话。
李管教被他说的火气消了好多,拿着电棍又往周东北肚子上怼了两下,不过这次他没按开关,“你,别以为在兴安牛逼,进来也牛逼,以后轻点儿嘚瑟,知道不?”
周东北一直盯着他,却一句话不说。
胡二不由叫苦,我滴个爷呀,你就服个软得了呗!
他干着急也没办法,没想到李管教还算给他面子,又或许不想把事情搞大,骂了两句后转身走了。
铁门锁好,皮鞋声渐渐远去。
“老胡,谢了!”周东北咬着牙说,他觉得有些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电的,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这玩意儿电过,滋味真不好受。
胡二摆了摆手,回身问老疤,“你咋样?!”
“我草他吗,”老疤骂骂咧咧,“疼死我了,肯定肿了……”
胡二说:“疤哥,你还是睡中铺吧,没别的意思,你俩离远一点儿!”
所有人都躺下后,周东北暗自琢磨,这个老疤肯定是被孟老二收买了,可他这么直接弄死自己,不怕摊上命案吗?
除非……这个老疤是个死刑犯!
对,肯定是这样,只不过因为还没宣判,所以才没戴脚镣,可他一个自知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能收买得了他呢?
“老胡,你给我讲讲这个老疤……”他小声对胡二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必须要了解自己的敌人才行。
号子里已经响起了鼾声,两个人悄声说话,隔两三个人那边就听不清楚了。
胡二侧过身子,说起了老疤的故事……
“你说他和孟老二有仇?!”周东北惊讶起来,难道自己猜错了?既然他和孟老二不对付,那么被收买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老疤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想起了桥北的马回子,从七十年代末就成名,喊打喊杀了十几年,年纪大了,却混了个啥也不是。
“是,”胡二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谈的,近五六年里,两伙人之间就没再冲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