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白衣女子,嘴角一抿,忽的展颜一笑,那眼角残留的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娇媚之态。
“小女子孤苦伶仃,只求借宿一宿,公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尘心里哗哗的,满是惊异不定,这…这女子绝对有问题,她口中所说的身世,恐怕没一句可信。
“不是在下不愿,实在是家中别无客房,小姐不妨跟我来,在下领小姐去何员外处吧!”江尘一片好意的说道。
他生怕这女子寻些由头,让他不好应对,便急忙抬步向前,抢先引路了。
白衣女子笑道:“小女子又非什么猛兽,公子如此戒备,可叫小女子伤心的很。”
她说话时笑靥如花,哪里有丝毫伤心的模样。
江尘面皮抖动几下,心道,你就算不是猛兽,恐怕也非常人,我若不尽早脱身,说不得会有性命之忧。
他装作未听到女子言语,闷头大踏步前行,走了十几步,察觉身后女子并未跟来,江尘松了口气,他不敢回头看,只是又加快了脚步。
女子笑盈盈的盯着江尘的背影,竟未阻拦,一直待他走远,才轻笑道:“此人倒是机灵……只是印堂发黑,黑气萦面,近日必有死劫将至。”
…………………
江尘跑的有些气喘时,才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一番,只有几个镇上百姓往来,并未见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心中略安,抬手用衣襟擦了擦额头汗珠,心道,那白衣女子为何偏要借宿他家?莫非是贪图自己的美貌?
想到此处,不由自嘲一笑,这具身体虽长的还算周正,可要说多英俊,那也是扯淡。
“这女子能在如此混乱的世道孤身行路,恐怕不是寻常人,难道她是鬼怪?甚或妖精之流?”
前世看过不少志怪小说,江尘脑海中稀奇古怪的念头纷至沓来,可他越想越害怕,踌躇一番,快步向张木匠家走去。
江尘急匆匆的跑到张木匠家中,张木匠四五十岁年纪,个子不高,一嘴络腮胡子。
再掏出十几个铜板后,那张木匠欣然随着江尘回去,同时还携带了一些锤子,铆钉之类的工具。
回到家中,瞧着狼藉的房门屋舍,张木匠有些诧异地问道:“阿尘,你家里遭了贼还是怎地,咋搞得如此狼狈?”
江尘苦笑到:“我家中穷的耗子来了都抹着眼泪回去,哪里会招什么贼!”
“不过是昨夜闯入一头野猪,撞坏了房门后,又给它逃了去。”
“野猪?”张木匠一愣,又嘟囔道:“那可真是可惜了,这野猪若是敢闯我老张家,嘿嘿……说不得我老张就要开几顿荤了。”
江尘翻了个白眼,心道,野猪没有…僵尸倒是有一头,你若遇到了,恐怕明天我就能吃席啦!
随后,那张木匠便忙活了起来,江尘也在旁跟他打下手,费了大半天功夫,两扇木门才给修好。
已经碎成几块的木门,被拇指粗的钉子固定住,破了个窟窿的房子,也略微修缮了一番。
“你这桌椅是不能再修了,改天来老哥家,老哥用上好木料替你打一套新的!”张木匠擦擦脸上汗水,憨厚的笑道。
江尘暗自撇了撇嘴,婉拒道:“小弟家中的情况,想来老哥也看的清楚,哪里还有余钱做一套新桌椅。”
又转了个话头,道:“咱们黑山镇近日可发生过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