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煜牙关紧咬,用力攥紧了拳头。
“不过是悟道中期,也敢在此叫嚣。”他身后劲装男人冷哼一声,合道境威压无声蔓延开。
“也不知究竟是谁不知天高地厚!”
先前那阵哄笑瞬间停了。
劲装男人冷脸环视一圈,见无人再敢开口,才低声安慰叶含煜:“公子别在意。”
叶含煜脸色发白,摇了摇头:“是我拖累你们了。”
劲装男人淡淡道:“您安全就好。”
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几名随从自发起身生火,一时间洞中一片死寂,仅余火堆燃烧的噼啪声。
雨依旧在下,雨声在危机四伏的秘境中荡开,气氛愈发诡谲。
安静的时候,人总是爱聊八卦。
这群刀尖舔血的散修不敢再轻视叶含煜,便不约而同去议论另一个人。
“你们听说上个月潇湘剑宗的事了吗?那位‘温寒烟’竟然醒了。”
“温寒烟?寂烬渊以身炼器的那个温寒烟?”
白衣青年微阖的眼睫微动,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
“是啊,原本我以为温寒烟是个心中有苍生的大人物,但没想到——你们猜,她刚醒来第一件做了什么事?”
“什么?”
“她大闹朱雀台!阻挠自己师尊收新弟子——”
“说不是拈酸吃醋是什么?看样子啊,她也不过如此。”
叶含煜抬眸投去一瞥。
劲装男人坐在他身侧闭目养神,眼也没睁出手按住他:“公子,切莫多事。”
“……嗯。”叶含煜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坐了回来。
“不仅如此,温寒烟还刺了云澜剑尊一剑,打伤了陆宗主!”
“真是恶毒,那流云剑还是云澜剑尊亲手赠予她的,她却为了这点小事恩将仇报。”
“……温寒烟那么厉害?”
“嗐,其实她已经沦为废人,还不是潇湘剑宗念及旧情,不忍心对她出手?不然她哪能那么嚣张。”
“那可真是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之徒!”
“心疼云澜剑尊,竟然养出这样的白眼狼……”
“呸!亏我还因为她当年以身炼器而感动,心中崇敬她,可真是真心喂了狗,她哪里配?”
白衣青年抱剑的手臂微微一动。
他还没动作,叶含煜已经忍无可忍,率先转身。
“我看未必。”
“……”空气一静。
半晌见他身侧劲装男人未有动作,才有人嘲笑道,“那您怎么看呢,大少爷?”
叶含煜听出那人语气暗含嘲弄,但他脸色平静,据理力争:“温寒烟五百年前以身炼器,当时可没有旁人把剑抵在她脖子上逼迫她——这恰恰说明,她的确心怀苍生,不顾自身安危。”
“这样的女子,我不认为她会拘泥于你们口中那些小情小爱。狗眼看人低,你们未免太过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见过她没被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