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我没有回大伯家,连夜去了姑姑家。
姑姑就嫁在隔壁村。
我到时,姑姑还没有吃晚饭,在做莜面疙瘩。
姑姑见到我很高兴,给我做了一份。
姑父在外鬼混已几天没有回来,家里就她一人。
姑侄两吃完饭,我忐忑不安,犹豫许久下定决心问,“姑,我。。。。是我爸亲生的吗?”
我紧张地攥着手,手心后背全是汗,难道我真的是野种?我不信。
姑姑吃了一惊,“州州,你胡说什么,你当然是你爸妈亲生的,是谁在乱嚼舌根,这种话也敢乱说,也不怕天打雷劈。”
姑姑的表情不作假,要不是她不知道,要不我就是沈家人。
我悬空的心放了下来,又问:“姑,我爸妈过世时我还小,他们是死的?”
提到这事,姑姑的脸色不太好看,让我别问。
我坚持问。
她长长叹口气,“你爸爸是失足坠崖,你妈是。。。。”
她的目光躲闪,似有话却不能说。
“姑,我常梦到他们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叫我帮帮他们。求你了姑,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姑姑无奈地看着我,“你爸妈出事,我是第二天才知道,赶回去看到他俩的尸体全部面目皆非,身上还有动物咬过的痕迹。我是听去现场的人说的,说你爸是坠崖,你妈是被野兽活活咬死的。”
听到我妈是被咬死的,我心揪起来疼。
姑姑又说:“也是奇怪的,那时已入冬了,山上不应该有吃人的动物才是。”
“姑,他们会不会是被什么人害死的?他们有仇家吗?”
姑姑思索半天,摇摇头,“仇人?都是邻居之间的吵嘴而已,怎么可能动杀机。”说着又皱起眉头低喃道,“我以前听你妈妈提过一个姓。。。。吴。。。。”
她的眼里陡然有光,“对对对,是姓吴,是你妈婚前认识的,你妈妈提到他好像很怕。”
我紧张的身体前倾,追问,“是叫吴宵吗?”
姑姑摇摇头,“叫什么不知道。”
“我妈老家是哪的?”
我从没见过外家,想挖出更多,得去我妈老家。
“你妈妈是县城北边张家集的。不过,二十多年前,张家集发生泥水流,一个村子几乎全被淹了,死了很多人。你妈家只剩她一人了。”
我心是酸涩涩的,全家只剩我妈一人,真的是天灾还是人祸?
我又旁敲侧击老坟场的事,姑姑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