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卫迟疑了一下:“明府邀请的。”
朱梓龙看着桌子上摇曳的烛火,明府莫名其妙邀请喻宁姝去吃饭干什么?
“还有谁去了?”
飞龙卫立马回答:“文家的少爷小姐,除此之外也没有别人了。”
朱梓龙一想,文家和喻家关系一向比较好,要是看在文家那个小女儿的面上,喻宁姝过去吃个便饭也未尝不可。
“嗯。还有呢?”
飞龙卫又说:“回来的时候,明府的下人拉了一车东西送到喻府,喻将军却是在城里闲逛了好一会儿才回家,回到家也被那些东西震惊了,再三核实确实是送到自己府上的才让人登记造册把东西收下。”
朱梓龙眉头一松,这般小心翼翼,都不确定人家送来的东西是不是给自己的,喻宁姝多少有些可怜了。
“嗯,下去吧。”
飞龙卫轻轻吐出一口气,离开了大殿。
他是第一次来跟喻将军,总指挥使被皇上派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临时被抓来顶班。
上工之前别的兄弟就提醒他,跟着喻将军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上边问得仔细。
他并没有把这句话当一回事,所以他也无法回答为什么喻宁姝会到明府上去。
因为他没有看到喻宁姝主动联系明府,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明府邀请的喻宁姝。好在圣上并没有起疑心,以后当差可得小心些。
*
喻宁姝让李叔请来了王先生,今天的王先生神情却不像之前那般自然。
喻宁姝把自己画的设计图给他,“我这边做了几个图,请先生帮我带回去先做,做出来了咱们看看成品再定上架的日期和宣传策略。”
“是。”王先生接过图纸,表情还是有些不安。
喻宁姝笑着把茶端给他:“王先生这段时间辛苦了,如果不忙的话,不如听我讲讲南疆的趣闻?”
王先生面色一滞,点点头,“将军请说。”
“有那么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夫妻两个带着一个孩子,男耕女织,好不快活。”
“突然有一天,男人上山砍柴的时候远远看见自己的烟囱里冒出了烟,心想啊,明明才吃过早饭,怎么会冒出烟来?”
“虽然狐疑,但还是努力砍柴,砍完了背着一捆柴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同村的人,那个人对他说,趁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家有个男人进去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男人听了急啊,柴都丢在地上就跑回家了,回家之后却没有看到什么男人,只看见自己的老婆在院子里喂鸡。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回到半山腰把那捆柴背了下来。”
“后来的每一天,男人背回来的柴越来越少,可他依旧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他的老婆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三个月过去了,他老婆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他觉得自己脸上戴了绿帽子,也没有找女人问清楚,自己在家门口设了个绊子,女人摔倒了,孩子也没了。”
“大夫上门来看的时候可惜地告诉他们,三个月前他来看的时候孩子还好好的,只这一摔倒女人以后恐难再有孕。”
“看着女人憔悴的脸,大夫对男人说,我前次上山采药正好经过,向夫人讨了一碗热水喝,夫人不辞辛劳重新开灶帮我烧了热水,为表感谢我为夫人把脉却诊出了喜脉,原本是一件好事情,哎,奈何啊……”
“听了大夫的话,男人抱头痛哭。心中对妻子的愧疚和对未出世孩子的后悔让他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留下妻子和孩子与世长辞了。”
喻宁姝说完,盯着王先生的眼睛,“如果他妻子不介意有孕三月不能说的规矩,他也与妻子摊开询问家中是否到过男人的事情,那么他们一家的生活将一直圆满如意,而不是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分崩离析。”
“先生,您说,是与不是?”